不料阮念为了证明自己的不是故意,第一反应就要往后退,然而她忘了自己背后除了围墙什么都没有,连包都还在蒋逸舟背上——
“唔……”
二次撞击的威力大得惊人,阮念眼都没睁开,直接飙泪了,哗啦啦地从眼缝儿里涌出来,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简直是把理智淹没的节奏。
“……”蒋逸舟长这么大真的头一回见到这阵势,瞪着她半晌不知如何应付,身上也没带纸巾什么的,只好抬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按着她头往自己衣服上擦眼泪。
可惜没看准位置,一不小心擦到了她后脑勺的大包边儿,他感觉怀里的人儿浑身一抖,自己的胸口顿时更湿了。
……操。
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校医室去,校医给阮念处理伤口,蒋逸舟就到隔壁卫生间洗干净手,校服上衣湿的那一片已经没法挽救了,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把鼻涕也擦他衣服上,不然恶心死人,只能脱下来洗了。
他撑着洗手台对镜子看了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洗了把脸才走出去。
回到校医室的时候,校医已经给阮念上完药油了,正坐在病床边上晃着腿,因为伤在了后脑上,马尾辫是没法再绑着了,她散开的长发又黑又直,柔顺地披落在肩上,垂到手肘处,没有一点儿毛躁。
甚至连她转过来看他的时候,都跟平常不太一样。
……好像更好看了。
咳。
蒋逸舟面无表情地别开视线,拿着一张打湿的纸巾递给她:“擦手。”
“谢谢。”阮念接过,低着头又擦了擦,刚在这人面前稀里哗啦地哭过,有点儿不好意思看他。
其实刚才校医处理完,她就到门口的洗手池去洗过了,只是难得见他这么细心,还记着给她擦手,擦完又问了他一句:“你跟李……有没有伤到哪儿?”
校医还在办公桌那儿坐着,她不好把打架的事说得太明白,反正以他学霸的智商肯定能听得懂了。
果然,蒋逸舟往她对面的病床上一坐,气定神闲道:“谁?”
这声儿并没有刻意压低,校医听见,立马八卦地投来了目光。
阮念:“……”
幸好蒋逸舟只脑残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并自然地接了下去:“没,除了被你踩的那一脚,算么。”
阮念:“……”当她没问。
“来,同学填一下表。”校医拿着学生登记表和笔过来给阮念,还不忘教育这俩孩子,“不是老师说啊,你们这小情侣也忒多灾多难了点儿,昨天才来一个低血糖快昏的,今天又来一个头上顶着大包的,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要不就别谈了吧,伤身体啊。”
阮念听得笔都快掉了,草草填完:“老师,我们不是……”
“哎,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校医一副很明事理的表情,拍拍两人的肩,“放心,我虽然知道你俩是几班的,但我不会跟你们班主任说的,多没意思啊,对吧?”
阮念:“……”
蒋逸舟:“……”
“好了,我再去睡会儿午觉。”校医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挥挥手,“你俩回教室午休也行,在这儿睡也行,还有床可以躺躺,比趴着好。”
阮念当然是拒绝了,要真留在这儿午休,估计到校医嘴里就成了他俩一起睡过了,背上自己的包就准备走了。
蒋逸舟倒是无所谓,对他而言只要有空调待哪儿都一样,不过既然她走,那就跟着一起回教室。
外面的天气热得要命,顶上的烈日仿佛能晒脱人一层皮,蒋逸舟步伐飞快地往树荫处走过去,阮念也怕热,抬手挡了挡阳光追上去。
“蒋逸舟。”她想起有件事儿还没问,仰头看他,“你怎么会出来找我?”
“不是你给我发的语音么。”
蒋逸舟手插在兜里,摸了颗大白兔奶糖出来,剥开糖纸丢进了嘴里。
啧。
这鬼天气真够热,才捂裤兜里没多久,都有点儿软了。
“语音?”阮念疑惑地皱了皱眉,半晌才想起自己跟李辉对峙的时候,手机模模糊糊“嘟”的一声,应该就是那时错按录音键了,然后发给了他,“可是我都不在披萨店了,你怎么知道……”
“李辉那几个小喽啰在店里发酒疯,随便抓一个就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