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兄,昨夜可睡的安好?”
孟达一脸和蔼可亲的表情,用极其诚恳的口吻柔声问。
“不好,不好,这样显得太客套了,孝直不喜欢娇作的人。”
孟达随即否定这个开头语,沉思一会儿,清了清嗓子,一脸刚毅的道:“孝直兄,某听闻城固有米贼起,某愿率援兵前去平叛,如此可好?”
“不,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
孟达摇头,怎么都觉得开头语不好说。
难道要错过这次机会?
不,绝对不行。
乱世看才,更看德,只有有德才能崛起。而无德之人就得抓住机会才能一步步走向高位。
孟达就属于这样的无德之人,这是他父亲带给他的,他改变不了,因此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拼了!
孟达一攥拳头,径直打开房门去县廨府。
法正被王玢聘为行军司马,掌管王玢麾下五千人马的营务,以及汉中形势,又防被王玢随时问计,故被王玢留在县廨府。
孟达进了县廨府,逮着一小吏问,才知法正还在办公。
孟达径直前往法正办公的地方,门口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亲卫营将士站岗,孟达看向二人的目光中充满炽热。
那精良的盔甲,锋利的百炼缳刀、大号钩镶盾,还有那长枪,这可都是大汉精锐骑兵的标配。
以往只有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边军三营(护匈奴营、度辽营、护羌营)才有的配制。
二亲卫仿佛感受到孟达炽热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挺高自己的胸膛,满脸都是傲娇的神色。
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傲娇,追随王玢大小十数战,无一败,最关键的是以三千兵大破十万西凉铁骑,这是他们最自豪的事。
孟达家豪富,可惜都被他爹败坏了,不然弄几套这样的盔甲算什么,可惜少年时不懂事啊!
孟达暗叹可惜,脸上却是可掬的笑容以待,
孟达随后进入大堂,就看到法正被满满的竹简所包围,如果不是孟达看到一丝纶巾,还以为法正不在。
孟达恐法正已睡着,蹑手蹑脚的走向前却现法正并没休息,而是垂于案牍之中,不时拿笔写点什么。
“放那吧!”
法正头也不抬的说。
孟达一愣,随即就看到旁边席案的残羹剩饭,心头苦笑,这是是把自己当做送饭的。
法正没听到回应,遂抬头就看到孟达,目光略一呆滞便恢复清明。
这一刻,孟达看到现法正黑眼圈浓重,面容疲倦可精神矍铄,讶异问道:“孝直兄,你一夜没睡?”
“唔!刚入仕现许多有趣的东西。”
法正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神色特别兴奋。
“嗯?”
越跟法正交,越明白这个人的智慧有多高,处事能力有多强,孟达很难想象是什么让法正彻夜未眠。
“你想好了?”
法正突然开口问。
孟达一愣:“什么?”
随即孟达明白过来,法正显然已看透自己的心思,真知己也!
可叹自己还思前想后的那么多,明显知己知我,我不知知己。
孟达不由老脸一红,幸好法正并没有追问,相反缓缓站起身,身体一软,眼前一黑又差点摔倒在席案上。
“孝直兄,你没事吧!”
孟达满脸俱是紧张,心想万一法正有个意外,他这机会就丢了。
“放心吧!只是坐的太久,腿抽筋了。”
法正从席案上再次起身,活动几下才感觉好些。
法正窥到孟达想上前扶又有些犹豫的模样,道:“子敬,你就是太瞻前顾后,大丈夫做事当快意恩仇,断决,如你这般极易延误战机啊!”
“啊!是,是,孝直兄说的对!”
孟达忙附和。
法正对孟达患得患失的表现有些不满意,又跺了几下脚,果然好些,一瘸一拐的就想往外走。
孟达一愣,问道:“孝直兄,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