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现乱章,说明您的订阅比例不足,请等待数小时或选购更多章节 小狌狌嘻嘻笑着,趁机抓住了他的手臂,随着林梢的动作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先是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然后示意他看自己手指的方向,又嗷嗷叫了几声,似乎在告诉他往那边走。
“你是想带我去你们族群吗?”
小狌狌眨了眨灰橙色的眼睛,林梢觉得他听懂了,然后他看见这小东西点了点头。
林梢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腿往它指的那个方向去了。
白泽告诉他,这个任务的难度并不大,林梢毕竟之前救过小狌狌,有好感度并且性情温和的狌狌族群会像对待客人一样友好地对待他,但他将要第一次面对这种一整个族群的神奇物种,林梢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试想着可能会有的情景以及应对方法。
小狌狌感觉不到林梢的紧张,坐在他肩膀上,嘻嘻笑着,卷着林梢的头玩。同样都是腿脚不好,但林梢没有小狌狌灵活,他走山路走得慢,往上大概爬了半个小时左右,绕过一片石壁,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位于半山腰上的地势稍微平缓一点的地方,背靠着一块大石壁,大树生地比其他地方更密集,藤蔓也是密密麻麻,像是网一样把树连在一起,仔细一看,能看到粗大的树杈上绑着一个一个用藤蔓结出来的大圆球,长得和猿猴类似的狌狌们从藤蔓圆球里面探出脑袋来,像系统所描述的一样,树上体型稍大的成年狌狌毛色变深,呈棕黄色,林梢能看到他们的白色耳朵一动一动的样子,他耳朵边也响起嗷嗷的嘶声,感觉它们像是在互相交流。
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狌狌回到族群后显得有些兴奋,乌拉乌拉地叫,从林梢身上灵活地跳了下来,拉着他的裤腿催促他快点往里头走。
越往里面走树越密,狌狌也越多,又绕过一棵大树,林梢看见有两根藤蔓从树粗壮的枝干上垂下来,结成了一个秋千,有一只特别大的狌狌坐在秋千上,林梢觉得它站起来估计得有两米,但奇怪的是,这只狌狌浑身的毛颜色并没有变深,而是维持了像幼年狌狌一样的银白。
林梢看到大狌狌的眼神扫过来,被它盯着看的时候林梢心里的紧张升到了顶点,之前想好的一切都忘了,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呆愣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开口打招呼:“您……您好。”
他下意识用了“您”,这大狌狌身上有种上位者很尊贵的气息,但大狌狌没有回应,仍然坐在秋千上,锐利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林梢。
还是小狌狌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它欢快地跑上前去扑在大狌狌的怀里,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林梢不懂狌狌语,他能感觉到的是大狌狌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仍然感觉不到友善。
不是说好很温和的族群么?
林梢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呐呐了几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当他内心措辞的时候,那狌狌却开口了。
“人类,你是怎么过来的?意欲何为?”
“我……”林梢刚想回答,开口了又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惊恐地盯着大狌狌,一瞬间脑子里弹幕装载许多念头快闪过。
我的天哪它它它它说人话了!
还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我在幻听么?
之前也没说过啊啊啊啊这垃圾系统为什么不提醒我!
林梢之前还在担忧怎么和不同物种的生物沟通,虽然白泽说山海界的生物都很聪明容易沟通,但语言障碍毕竟还是存在的,现在这狌狌口吐人言,林梢的担忧立马变成了极度惊恐。
“我我我……”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坏人……”
那大狌狌审视他的眼神越来越锋利,旁边的树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狌狌,都居高临下俯瞰着他,唯有小狌狌感觉气氛好像不大对的样子,从大狌狌怀里跑出来又跳回到林梢肩膀上,呜呜叫着。
气氛尴尬又紧张,林梢额头上开始冒汗了,这之前也没想过会有这样剑拔弩张的情景,就在这时,他腕间的镯子银光一闪,一眨眼的功夫白泽便出来了,他一现身便挡在林梢面前,挡住了狌狌族群一道又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白泽一出现,不知为何气氛瞬间就变了,站在树上的狌狌族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原本骚动的声音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林梢被他挡在身后,他看到大狌狌从秋千上下来,头低着,做了一个半跪的动作,像是臣服。
“不要放肆,”白泽开口了,声音低沉,“他是‘使者’。”
白泽说完这句,便转身看向林梢,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语气轻声对他说道:“不要害怕,你有系统,它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白泽出来之后,整个狌狌族群先是诡异的沉静了一会儿,而后大狌狌从大树秋千上下来,弯下腰向白泽行了一个礼,而后低着头用林梢听不懂的语言向白泽说了几句简短的话,语气谦卑而尊敬。
“请您往这边来,”大狌狌的态度在白泽那句话过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刚刚多有冒犯,请使者原谅。”
虽然他这句话是对林梢说的,但眼神却一直往白泽身上看。
白泽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林梢顺着大狌狌指的方向去了,后面是一棵树干粗壮地要五人合抱才能勉强搂住了的大树,在离地约三米的树杈上,有个特别大的藤蔓圆球。
要往上面去么?
林梢犯愁,可是我不会爬树啊。
但还没容得他仔细想,林梢就觉得脚下一轻,白泽抱着他,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落在树干上,朝着藤蔓圆球里走去。
林梢脑子里的弹幕从“飞飞飞飞飞起来了”到“哇这球里面还挺大的”转换,反正自来了这里他的心情就没有从惊讶线上下来过,他如今的接受能力已经被锻炼地非常强韧了,而且现在白泽站在他身边,让林梢安心很多,他紧紧抓着白泽的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藤蔓圆球里面的铺了一层干草,踩着软软的,里面有用藤蔓结成摆放整齐的桌椅,而且里头居然还做了隔间,林梢现在坐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客厅,听着白泽轻声和他说话:“这是狌狌族群的领。”
顿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话:“关于它为什么会说人话,我也不清楚,抱歉,我太久没有回山海界,之前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景,按说,狌狌一族又更新换代到现在,应该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人了。”
一江两岸,老城区在江的那一头,默默地看着江那边的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看着那边人声鼎沸愈加达,直到去年,莲江大桥翻新,一条公路直接通往老城区,这片老旧而落后的区域迎来了拆迁队。
拆迁没有什么不好,大家都喜气洋洋,老城区一直说要拆,等了快十年了,终于落到了实处,市里面给出的相关拆迁政策非常不错,林梢也说不出一个不好来,但他就是有点念旧。
像那个无法搬走只能留在那里的老衣柜,那间爷爷留给他的点心铺子,都是他珍贵的回忆。即使爷爷走了,他住在里头时候会恍然觉得爷爷还在陪伴着自己。但现在要走了,房子要拆了,他与他唯一的、逝去的亲人之间所存在为数不多的联系又要斩断一根,他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林梢安慰自己,不过他想到衣柜这回事,随之联想起来的不仅只有爷爷,还有那个该死的、怎么也摘不下来的丑镯子!
他之前不信神不信鬼,现在这事却怎么想怎么玄幻,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像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让他这几个小时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坐在一边的陈源开都快喝掉半瓶红酒了,一转眼却看见小呆呆愣愣地站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他家宴请了附近的许多邻居,包厢里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因为大部分人家东西都差不多搬完了,又领了拆迁补贴,心里正是高兴的时候,上酒都是按箱上的,菜没上呢,相互敬酒都敬了快两轮了,唯有林梢一个人看着像是有心事,还时而眉头紧锁。
说不准是被人欺负了。
一想到这里,把自己当知心好大哥的陈源开就坐不住了,他拎了半瓶酒过去,拍了拍林梢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回事?从下午开始看着精神就不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嘛!”
“没、没什么。”林梢有些心不在焉,接过陈源开给的酒就喝了一口,顿了一会儿,又恍如梦游般地问他,“源开,你有没有……嗯,见过白色的猴子?”
陈源开被他这个问题问地一愣,他心想怎么突然说到猴子?关猴子什么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见过啊,猴子得了白化病的话,毛就是白色的,纯白,咱们市动物园不是有一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