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做真正打不动骂不懂的熊孩子。”忠义将两人幼年淘气事说了个爽后,才缓缓话语沉重了一分说起了其他。
贾琏饶是觉得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一下子听到这么多内情,也觉不可思议,甚至惊愕:“难怪先前听贾珍提及婶娘级凶,管得叔叔很严。”
贾赦的夫人竟然是秦王男扮女装的?
而且贾赦还会生子?
这……这简直比他九千岁重来还令人觉得诡异无比!
忠义亲王笑笑,除了最为隐秘的一点没有提及,他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了,欣赏完贾琏呆滞的神色,轻轻甩甩衣袖,脚步无比轻快的离开。
贾琏目送人离开的背影,再看看不知不觉鱼肚泛白的天际,默默闭目养神一会,便也专心眼前事--带贾赦去院报道,然后好好准备乡试。
反正,他只认贾赦这个爹而已,关心他的喜怒哀乐。其他的事情,他只是个看客罢了,内心毫无波澜,反而还想着盘算从中得到的好处。
半个月后,贾琏无视二房哭天抢地的怒号,贾母的一哭二闹三回金陵的把戏,直接关闭荣国府大门,带着贾赦,以及贾赦必不可少的精简了无数次的五车日常用品朝清北院出。
清北院乃天下第一院,招收的学子都要进行院的考核才能入学。即使有所特招,但也少之又少。
所以前来报道的其他学子都神色复杂的看着贾赦,据说因为会考试又升爵了的恩侯爷。
恩侯爷填好相关表格,领了学袍,微笑的无视几句泛酸的私语,与贾琏跟着引路的杂役去住所。
贾琏正跟人打听学院中的安排,诸如晨起就寝时间,诸如又什么地方可以练武,诸如他爹最挑剔的吃饭,诸如……
虽然来之前就了解过学院的一些制度,但还是再三确认一些比较安全。没了全身老王以及一干多才多艺的护卫,他怕一个人压不住一天不打上房撒金瓜子的爹。
“琏秀才客气了,本院也有生结对学习的,都是品学兼优的贫苦学生,给基础薄弱偶尔偏门的同窗补习,此乃一举多得的好事。”杂役正介绍时,忽然迎面走来两个学子。
贾赦一见,瞬间乐了:“小糖糖,你怎么在这啊?”
“赦叔,琏兄。这位是我三哥唐玥。”唐瑞介绍了一句。
唐玥颔朝两人行礼,贾赦当即回了个学子礼,然后依旧好奇不已,问道:“我记得你是国子监的,这院入学考试时间早就过了啊。我可记得可清除了。因为我免考了,哈哈哈。”
贾琏眼神扫眼贾赦,又对唐瑞歉意一笑。他倒是大概能知晓一些为何唐瑞会离开国子监。唐阁老五天前乞骸骨,想落叶归根,最后一个要求没被当今同意,不过唐瑞离开国子监,恐怕也是为了避免下一轮争夺。
毕竟唐瑞虽说只是唐家四房的嫡子,但这人舅舅一个比一个厉害。
唐瑞见贾赦最后这嘚瑟模样,倒是没什么感觉,笑道:“我大舅舅推荐我来的。本来他们想让我回山东,但是我娘舍不得,就求了我舅舅让我入学。”
“你舅舅这么厉害?”贾赦惊了:“也跟琏儿一样是三连元?”
唐瑞笑笑;“我娘姓孔。”
“姓孔怎么了?”
“她的堂兄是现任衍圣公。”
贾赦:“…………是我知道的那个孔圣人后代的衍圣公?”
唐瑞头点点。
“你们家老祖宗为什么要写那么多啊!”贾赦气哭了:“《论语》多么难背啊!还有诗礼乐易春秋!”
“赦叔,这……这您得哭汉武帝去啊!”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这一届,就你们两是特招的,快收拾好,还得去问道阁被先生考校一番,才能决定入哪个班呢。”唐玥倒是有些明白这两人为何会一见如故了,不自觉摆着兄长威严,训了一句,后对贾琏提醒道:“舍弟还好,赦侯的去处据闻诸位夫子意见不合。”
“多谢唐兄。“贾琏道谢。
“琏兄严重了,都是家有顽童的,互相体谅体谅。”唐玥无可奈何:“据闻同窗间有些对赦侯不理解,你多多注意。”
贾琏再一次点头,视线却是幽幽眼看杂役那鄙夷的神色,顿时有种院生活即将多姿多彩的预感。
一行人汇合后,有唐玥这个老学长指点,倒是少了些曲折,一个时辰后收拾好一切,两个“家长”陪着两“特招”的步入学院先生办公的问道阁。
岂料刚一到问道阁门口,众人就听得一声咆哮:“你们懂不懂?贾赦这策论是上皇和温相亲手教导的,就算他没入官场,可理论知识丰富。可是你们最缺什么?寒门学子大多毁在最后策论上,不知朝中事!不知帝心。我安排你们给贾赦结伴学习,不求其他,你们能有机会多看眼邸报也好!”
奉命前来的小厮捧砚见状,略有不满,催促道:“琏二爷,还烦请你尽快些,老爷可有要事要吩咐,耽误不得,我们家老爷等会可还要与珠大爷赴礼部尚的雅会。”
且不说这天热,他被暗算了一回,指了这么个跑腿的活,有些烦躁,便是荣国府内上下都知这规矩-长辈房里的仆从在小主子面前都有一分体面。自打他捧砚成了老爷房里的小厮,三年来还真没谁见他不给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