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巨大的甜枣 (第1/2页)
打滚求订阅么么哒 尖锐的质问弥漫在荣禧堂,恍若一张大网,压抑束缚的让人几乎窒息。
“王氏,休得胡言乱语!”原本失魂落魄的贾母陡然一听这话,脑中轰然一声雷劈而来,瞬间清明了几分,然后忙不迭直至道。
“哇,血,好多血,儿子,血,糊糊,血……”贾赦面色吓得白,一手手紧紧的拽着贾琏,一手手指着贾珠,嘴唇上下张张合合,颤抖着:“儿子,不怕,不怕!”
一时间荣禧堂热闹哭声喊声一片。
贾琏抱揽着贾赦,用身体挡住背后那鸡飞狗跳的一幕,伸手轻拍贾赦后背:“有我在,不怕,没事的。”
“儿子?”贾赦抬眸看眼贾琏,像是在确认什么,伸手捏捏人脸颊,开口:“不疼,呼呼。”
“好!”贾琏又低声安慰了贾赦几句,派人去请太医,又命左右婆子将激动的二房母子两“请”回房,才再一次朝花公公歉意的颔笑了笑,伸手低过一个荷包,低声:“还望花公公海涵,且容我安排好家中事务,再随您入宫向皇上请罪。”啧啧,这二房天生给他送同情分来的。
花公公看着贾琏面上挤出那一丝比哭还难堪的笑容,再看看人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担忧,只觉贾琏这小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反手拍拍人的手臂,没见其有一分的厌恶与不耐,在荣府两房诸人中心不自觉就偏了贾琏几分,又想想自家主子的目的,开口劝道:“也难为你了,你且妥帖安排吧。还有咱家还是劝你好好考虑清楚,帝命不可违。五公主金枝玉叶,深受帝王宠爱,而且她的外家还是礼部尚刘大人。你若是想要从出仕,有个长辈指点总比你带着侯爷两个人去坊赴会少走一些弯路。”
一想到自己带着人在府内干坐将近一个时辰,而宣旨对象因为怕勋贵身份问题,一个仆从都不带,父子两牵着一头毛驴代步去赴生会,便觉得无比的又酸又爽。
好歹当年贾赦风光的时候,一脚出八脚迈,连在宫中也是按着皇子的份例来。
“多谢花公公指点,但……”贾琏听着花公公几乎掏心掏肺的劝说,心理越是提防了一分。宫里是有好心肠的太监,但能爬上高位的太监心肠不黑也是灰的,能这般待第一次见面的他如此“好”,只怕是为了背后的利益。
所以是跟忠义亲王有关?
压着心理飞快闪过的种种猜忌,贾琏眼眶微微挤出一滴泪:“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您也看见了。我……”
“那你尽快。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安抚侯爷,思定如何陈请,而后随咱家一同进宫。”万万没想到贾琏这般不听劝,花公公长长叹息一声,道。
“多谢。”贾琏再一次道谢后,命兴儿上茶招待后,便扶着贾赦转身离开。
瞧着父子两转身,似要离开的背影,花公公端着茶盏的手轻轻合住茶盖,道:“这是去哪?内堂的路不是这边?”
边说,花公公手指指先前扶着贾珠等人进去的方向,意味深长说道:“这荣国府好歹也是敕造的,基本布局咱家心理还是有数的。”
“果然这小胖子不是吃素的。”贾琏在心理暗道了一声,转身无奈的叹口气:“回花公公,我们父子两一直住旁边的别院里,这里的环境对父亲来说有些陌生,他……他若是不看着自己的宝贝扇子吃着桂花糕,恐怕情绪一时难以平静下来。”
“这样?”花公公倏忽间神色出神了一下,而后放下茶盏,起身,笑着道:“那咱家便一同前往吧,毕竟咱家是给您二位来宣旨的,看来真是花公公我老了,敕造修建规矩忘了一干二净,倒是走错门了。”
好不容易训诫了王夫人几句,又急匆匆而来的贾母听到这话,面色灰白一片,扭曲的瞪着贾琏!
这个黑心肝的到底跟老阉奴说了什么?
一口一个敕造,一口一个规矩,这……真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被瞪着的贾琏哪管得了贾母的仇恨,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贾家跟皇帝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带着花公公一行人回了惊涛居,隔着一扇屏风,贾琏柔声给受惊吓的贾赦做思想工作,眼角余光却是傻楞的看着小厮装扮面色黝黑的司徒乐,很想提醒,跟人说一句:“姑娘,露馅了,脖子没抹到。”
当然,介于现在两眼一抹黑的处境,贾琏无奈叹口气,他选择亲近忠义亲王一派。
因为缘由只有一个--他爹傻了,他爹信忠义亲王。
“琏二爷,让我……咳咳咳……”话语戛然而止,司徒乐话看着往他嘴里塞桂花糕的贾赦,都惊呆了。
贾赦一脚踩着凳子,怒着拍拍案:“二狗子你要罚的,要叫秀才公!”他的宸哥哥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小孩子啊!果然老话说得没错,女孩子随娘!先前琏儿和宸哥哥还商议了许久,两个自诩聪明人,说了无数他听不懂的话,可结果呢?圣旨还是赏他的!现在,还要他来提醒这个小孩子别露馅!
真是……大赦赦今天简直聪明绝顶了!
必须二十岁了!
不用确诊!
司徒·二狗子·乐:“………………”
贾琏一见贾赦生龙活虎归过神来,送了口气,转眸看看茫然不知所以然,呆呆吞咽糕点的郡主,展颜笑了笑。这傻郡主连他三岁爹都不如,这自称上又露馅了一次。
忠义亲王到底哪来的信心让自家宝贝女儿来传递消息的?传递消息就算了,充作小厮干什么?
被人腹诽的司徒傻郡主看着贾琏失笑的模样,心头猛地一跳,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他幸亏是噎着了导致心跳急促了几分,否则光凭贾琏这一笑,让他把自家风烛残年的老爹底细卖了都愿意!
刚替自家爱徒奔波,难得入宫的忠义亲王忍不住鼻子抽了抽,含笑的看着老态龙钟的自家爹,道:“我给您尽孝还要挑日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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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秀才公。”司徒乐咽下糕点后,扫眼屏风外边时不时扫过一眼的天使们,靠近贾琏一步,飞快将纸交道贾琏手中,压低了声音,“自己看。”
贾琏刚接过信笺,便猛地后背一重,扭头看眼整个人都挂他身上的爹,像是万分的无奈,开口:“爹,乖乖的,桂花糕等你回来再多吃一盘,好不好?”
“不好,不好!”
透着屏风影影绰绰的看着贾赦玩着“泰山压顶”,前来宣旨的一行人都唏嘘叹了口气,贾琏也真不容易。
不容易的贾琏一目十行的扫过信笺上言简意赅的三句话,再一次扭头看看贾赦,感觉自己实在非常不容易,认个爹简直是给自己找事。
信笺上说:拒婚慎重;当今赐婚赐爵恐因秦王之功;秦王与贾赦过去乃真爱,双双服用秘药,业已相忘。
贾琏:“…………”
贾琏含笑对司徒乐点点头后,便拖着传说中秦王真爱的爹入宫叩谢圣恩,然后拒绝当今乱点鸳鸯谱。
不管贾赦过去如何,如今只是他一手养大的爹。
他九千岁,没别的目标,这辈子图谋大业,也只是想让子孙富贵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