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几上烛火恍恍荡荡,景珩眼眸一片纯澈,烛火映得他面容很是温柔,但这些在明婳眼里可笑得紧。
她随意推开手中碗盏,站起身来冲着他冷冷一笑:“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景珩随即起身,想要拉住明婳衣袖。
“殿下,水已备好,抬进来吗?”帐外传来云吉声音。
“进来”,景珩回道。
云吉带着仆役抬进一个浴桶后退下,大帐里白色水汽弥漫。
“阿羲,你先沐浴,我在帐外”。
景珩掀帘走出,却看见不远处陈栗徘徊往复。
见景珩出了大帐,陈栗急忙走近,示意景珩一边说话。
景珩退下身边看守的卫兵,对陈栗道:“陈将军,有什么事直说”。
陈栗看看紧闭的帐帘,压低声音道:“殿下,你”,他指指大帐,“究竟何意?
她为何在此?明晖明日会不会进攻?殿下,您让我们各去休息,可众将心里没底,压根睡不着。
若明婳降服于我们,胜明晖指日可待,若不是——”
陈栗看向景珩。
“明晖必败,但我并不想与他兵戎相见,明日他或许进攻,我会亲自迎战,陈将军让众将做好准备”。
景珩停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明婳的事,即刻给陛下送去消息,就说太子妃携玉玺和景珣幼子拜服陛下,让陛下酌情处置,另外和明晖议和,陛下意思如何”。
陈栗惊道:“明婳当真如此?”
“她会如此”,景珩语气淡然。
陈栗还想说什么,可回想景珩沙场上战术素来奸狡诡谲,他以为景珩头脑发昏为爱赴死,谁能想到几天日子他不知用了什么**水竟然把明婳带了回来,若明婳偏帮,两军战局即刻扭转,即便明婳中立,形势对于明军亦是大为不利。
陈栗点头便要离开,景珩突然道:“那日秘旨之事请陈将军务必叮嘱部下,勿要将你我之间误会传开,惑乱军心,亦会离间我与陛下兄弟之情”。
陈栗看向景珩,他眼眸尽是浓稠黑暗,视线笼着自己,意味深长,陈栗敛下心神,再次称是。
陈栗尽管压低声线,可两人就站在帘帐门口,对话悉数被明婳听了去,她无法判断此举是否为景珩刻意为之。
收拾完毕,见帘外也没了声息,明婳对着帘帐门道:“可以进来了”。
景珩掀帘,明婳穿着他的中衣站在门口迎着他,宽大中衣显得她身姿格外婀娜,她乌发披散,肌肤胜雪,脸颊红绯得似春日最盛的桃花。
喉结不由自主一动,景珩视线想挪开到其他地方,但目光在大帐里转了一圈还是落在明婳脸上。
虽然她的表情仍是漠然冷淡。
“我携玉玺和景珣幼子拜服陛下?”明婳斥问,“这是你的如意算盘?”
“阿羲,稍安勿躁”,景珩下意识抿了抿唇,“我会助你夺回你的一切,你可以不要,但我会给”。
“你以为你是谁?!”明婳怒目圆睁,鼻翼因激动微微发颤,脸颊红潮艳丽,“我不需要任何人施舍,我想要的我自会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