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沉默……然后士兵才想起言大海的问题。
“哦。队长在上面的悬崖上。”
“别太紧张,打起来了也就那么回事。”言大海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随后爬出坑道,朝一侧的悬崖上走去。
士兵原地懵圈中……
夜黑风高,风来雨啸。一颗豆大的雨点在夜幕中穿梭,正巧滴在言大海的鼻子上,雨滴绽开,凉意随之扩散。言大海抬起头,一阵呼啸声从头顶传来,由近及远。尽管看不见,但言大海知道那是自家的法师飞行编队,由三级及其以上法师组成,是空战的中坚力量,我是说如果没有航空舰掺和的话。
雨点越落越多,有变大的趋势。
“又下雨,潮几几的让人不舒服”言大海冒出一些和战事八竿子打不着的想法,然后低头躬身继续向悬崖上的岩石平台靠近。
“谁!”悬崖平台的一侧,一堆灌木丛出说话声,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帅,你怎么来了?”
“没见到你的定时战况,所以过来看看。”言大海手掌往下压,示意对方继续趴下,自己也在他身边卧倒。
“不会呀,战报我送了。”此处的防线负责人一脸懵,“会不会是情报科弄丢了。”
言大海翻了个白眼,身上插一堆树枝的防线负责人呵呵傻笑道:“好像也挺扯的。”
“我待会回去查问一下,这个先不谈。你在这看半天可看出什么了?”
“局势不容乐观。”防线长语气严肃,手指远处的防线,那里火光冲天,“敌人的三级法师比我们多,空战没有优势,他们的法师投下火油,第一道防线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言大海对防线长的言论并不惊讶,他只是没想到局势会恶化的这么快,还有就是屈恭良承诺的航空舰队迟迟不到,那才是第三常备军团的王牌。
言大海进入侦查状态,灵魂触手拨动空间中层层叠叠的光点,在他的眼前有序的排列,紧接着一轮微弱的红光在他眼前画圈,于是乎视野变得清晰,远处的景象宛如呈现在眼前一般清楚。这是言大海的奥义,也是他指挥作战胜多败少的依仗。
敌人攻上第一道防线,普通士兵纷纷换下弓箭,拿起长矛,冲出坑道和敌人肉搏。运气不好的和敌方法师碰个正着,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法师对阵普通士兵也不是没有危险,长时间作战导致灵魂疲惫,稍有大意,长矛、冷箭等等,都能要命。
双方的士兵打成一锅粥,漆黑的天空落下烧的火油,冷兵器交戈出刺耳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大炮将巨大的铁球倾泻在这片战场,法师散开的灵魂触手交织在一起,分辨出敌友之后,又是一轮新的较量。
角岭的第一道防线已经成了绞肉机。生,对人并不平等;但死,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言大海扫了一眼战场便不再关注,他将视线投向更远方的天空,敌人的航空舰才是重中之重。夜幕下,除了双方的法师在空中酣斗,言大海没有现任何一艘航空舰升空。
言大海思忖,对面应该不知道自家的航空舰还没有到达战场。
北偏东九里外的威丝曼指挥中心……
“将军,机不可失。此时正该出动航空舰,一举拿下角岭。”贺裴甲手舞足蹈,语气激动,“对面的航空舰支援,尚未到达战场。”
“航空舰的战斗讲究先制人。我们的舰队本就比姓言的少,加上夜间视野窄,贸然攻击恐怕会被他们的舰队逮个正着。”黑脸将军慢饮茗茶,说这话明显就是怀疑贺裴甲所说的角岭上没有航空舰。
“航空舰的事先不谈,贺老您说的后手在哪里?”黑脸将军放下茶盏,两手一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的人就死了五十九名法师!”
贺裴甲脸色难看,猛甩衣摆,走出小棚子。坐在主座的幕僚眼神来回在争吵的俩人身上瞅,就是不话。待到贺裴甲走出去,他才问黑脸将军:“胜算几何?”
“不好说。贺裴甲拿给我的角岭部署图不像是假的,岭上只有一万多人。若真像他说的,言大海的航空舰不出现,拿下角岭当不成问题。”
“若出现呢?”
“我们只有五艘,姓言的手里至少十艘。您说呢,大人?”
豆大的雨点落下,贺裴甲走出几步才现下雨了,定身想了想,还是不回去受气为好。老人家心里着急,虽说做了安排,但意外随时可能生。此战,温亲王的部队若是伤了元气,想要说服他们攻打禹州城便会更加困难。
他手上还有赛睿西斯这张牌,但威胁的举动不能老做,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一拍两散的话,大狮帝国的复辟又将遥遥无期。
贺裴甲的衣衫尽被雨水打湿,这个倔强的干瘦老头就在那站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他等待、他祈祷。等了一阵,轰鸣声从贺裴甲注视的方向传来,雨中的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言大海趴在悬崖边观望了一阵,没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正准备回地下。突然,远方的树林一阵异动,一艘航空舰歪歪扭扭的飞起来,向角岭的战场移动。
言大海眯起眼睛,只见那航空舰似乎破了一个洞,飞行的轨迹像个初次成亲的新娘,扭扭捏捏的。看样式到挺像莫亚的风格,舰身光滑的曲面上没有找到任何标记。
“他们从哪找到这么一个破烂。”言大海低语。
“大帅,您说什么?”趴在一起的防线长没听清。
“对面出动一艘航空舰,看架势应该是试探。”言大海说出自己的判断,“只可惜我手上没鱼去吃饵。屈恭良那个王八蛋,怎么还没到。”
“大帅,这里太危险了,您快回去吧。万一航空舰的冲击波打到这里,您有个闪失,末将可担待不起。”
“没事。这要是都能把我打着,那我早死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