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没什么···”曹年已经感受到了肩膀山那颗脑袋湿漉漉的长，也感受到了她的体温，甚至听到了她的的呼吸声——安静地像是一只睡在猫舍中的雪白小猫，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世界中，这般格格不入。
胖子疑惑地哼了一声，没有多问。
曹年心中稍稍放松，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般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一样——事实上他可什么非分之想都没有。他只是太惊讶了，万万没有想到，许诺竟然会枕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和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子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曹年不由有几分紧张。他想要想写别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都失败了。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她穿着雪白睡裙，躺在天鹅绒一般的床被中，像个睡美人一样安然入睡的模样——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公主那样。但是他们并不是在童话故事中，即便是童话故事，也是个黑童话。
她睡着了，让人有些羡慕。
“曹哥···”张扬软弱的声音传来：“我刚才···害死了一个人···我是不是个杀人凶手！？”
曹年的心猛然一颤，他对于号的生死并没有太多在乎，甚至于看得很淡——在社会上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见过不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了，对于一个自作孽的家伙，曹年并不在乎他是怎么死的。曹年虽然没有21号那种挥刀斩乱麻的果断，但是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去而悲伤自责，特别是毫无关系的家伙。
可张扬并不是他，更不是21号。张扬虽然不是圣人，但是也并非恶人，他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刚刚从动漫和游戏的世界中走出来，还没能见识现实世界的残酷，见识一个完全不同于本和学校的世界。见死不救的人，都是杀人者，这种从仁义道德的训诫中衍生出来的观念还是紧紧地牵动着这个少年的良心。
“那是他自找的···况且你我根本没有机会救他，你是知道的！你这不算是杀人，只能算是···算是，对了，应该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曹年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少年，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何尝不知道这种感觉——自己坚守了十几年的良知和善良，突然就变得一不值了。他不想告诉这个少年，号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因为这对于张扬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可是···”张扬的态度并不会因为曹年的只言片语而生太大的改变，否则一个少年的良知也太过于廉价了。
“可是他却因你而死！”21号冷笑道，声音低沉：“真是太可笑了！他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他命中注定会死去，又或者会幸存？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改变他的命运？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保护地球的人，还是惩奸除恶的蝙蝠侠？我们是来这个世界求生的！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够了。”
“你···”张扬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且不说这番话的对与错，这21号的觉悟已经过了他不知道多少。
“你比我看得明白···的确，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而难过。”张扬点点头，轻叹一声：“难怪你毫不犹豫就挥刀砍他的手臂了，你也一定是料到了他会缩手，是吧···号，他的确是个废物，没准儿这就是他的命吧···”
21号没有立即回答。
良久之后。
在凄凉的雨声中，曹年听见这个杀手叹息了一声：“鬼知道他会缩手···”
曹年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手臂上浮现出一层颗粒状的鸡皮疙瘩。
张扬没有听见21的这番话，因为从他的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睡着了。
“喂，你还没有睡吧···”21号问道，显然是在和曹年说话。
“你在问我？”曹年明知故问。
“不然呢？”
“没准儿你是在自言自语呢？我要是贸然回答，岂不是显得很尴尬？”
曹年说完，便听见21号很欠揍地‘呵呵’了两声。
21号接着说道：“你有没有现周围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曹年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是熊獾的吼声···它已经被杀了吗？不对，如果死了，应该会有源的提示。这么说，是教官们败退了？或者是熊獾逃走了？”
21号说道：“这只有等天亮之后才知道，算了，担心也没用，睡了。”
或许是周围没有了危险，曹年渐渐也放松了下来，不多时，他也抵挡不住睡意了，沉沉睡去。
一夜过去。
等到第二天天微明的时候，雨终于也停了。
许诺最先醒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她的脑袋下面枕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她正趴在曹年的胸口上。羞赧不已的许诺红着脸，坐起了身子，看了看周围，三个男人还在呼呼大睡，她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没有将众人吵醒，而是独自走出了洞穴。
外面眼光明媚，一道金光从白云之中的间隙透射出来，正投在他们洞穴之外的空地上。
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是带着几分潮湿的，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但是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这惬意的感觉让她很快便忘记了糟心的事情。
脚下的丛林地表还是被雨水浸透了，每一脚都很有可能踩得泥浆四溅。
她鬼使神差地在丛林中走着，也不知道是要寻找什么——食物，还是失散的同伴或者教官，谁知道呢？
或许她只是想散散步，因为丛林中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没有理由不到处走走，否则便是辜负了这大好的天气。
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她感受到一种来自于大地和雨水的冰凉，这种感觉让她兴奋不已——就像从炎炎夏日之中迈入了吹着冷气的房间中。
她当然没有忘乎所以，毕竟这里还是危险重重的丛林。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水，一步三看，确定周围没有毒虫猛兽之后才迈开腿。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丛林中呆了快半个小时了。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快要醒了吧。
她伸手捡起地上一个红色的果子，捧在怀中。
一路上不管是曹年还是张扬，又或者小胖子，都对她十分照顾。她知道，那都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弱不禁风又没什么本事。
但是她并不想一直这样——如果甘心当一只金丝雀，她也绝对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很好，有这些应该够吃了。”她看着胸前的一捧果子，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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