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井底之蛙 (第1/2页)
主持长老活了一把年纪,倒也不是他坤坤以三两句话,就可以使其道心崩溃的,所以立刻开口对其反驳道。
“大到世界万物的运转,小到在场的众人的过往,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大不相同,每一条命运线的走势也就不同。”
“他生性多疑,她天生胆小,他生来倔强,所以日后的为人处事,以及经历也就大不相同,你以一介畜牲之身何敢断言他人?我看不过是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知!”
殿堂虽大,可也在无形之中被一种气机给慢慢填满,令得此地的气氛越发沉重,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意。
“身为鸡我最起码还有对自己的自我认知,而你呢老邦子?你枉活五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
“如果我是蜉蝣?那你又是什么老东西,那你是老邦子?劝你不要把自己抬的太高,我怕你站的高,摔的惨啊。”
“再说了我本来就是畜牲,所以你也是畜牲咯?哈哈哈,若你也能算个好东西,那未免太过贻笑大方。”
“明里暗里的贬低自家晚辈!你不过是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鸡哥面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啊……!”那句句诛心之论,就如一把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上,让得长老的道心都快要四分五裂!主持长老双眼一突,身体一阵颤抖就这么晕了过去。
陆川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招呼着下人让其带回去好好照看。
事情朝着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方向进行着,至于罪魁祸首坤坤,一点也不紧张的将所剩无几的药丸渣渣吃个干净,好不自在。
众人并不关心主持长老的情况,只是心如刀割的看着坤坤,一点一点的将碎屑处理的一干二净,连一点碎末都不曾留下。
而在他们的悲痛欲绝的时候,台上的坤坤却再度发生了变化,那本来难看不已的黄色杂毛,逐渐转化为油光锃亮的七彩色!
而头上则长出了晶莹剔透的玉冠,黯淡的双眸变得明亮起来,爪子也变得粗壮锋利,看起来灵性十足!
变化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它的变化可不小,从一只杂乱无章的小鸡仔,陡然变成了一只风采动人的七彩大公鸡。
要不是众人亲眼看着它进化成大坤兽,怎么会相信世间还真有如此神奇的药丸,现在便宜了一只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时常觉得自己身为鸡,就应该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因为一只鸡哪可能有属于自己的自由与未来?一再的体会,一再的确信,从此封心不再爱。”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他!那就是圣人你,让我觉得纵然孤帆远影,也定能乘风破浪。渺小如我也能是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劲草,即使寒风瑟瑟,也依然傲然挺立。”
“只有满怀希望才能在任何地方,都留下一丝火苗,才能沉浸在生命的真谛中,好好的认识自己,你的大恩大德永世难报!”
“而你们呢?根本就不懂得圣人的伟大,不配得到圣人的垂怜,以后就一直呆在井底仰望天空吧。”
身为一只坤,它变得更加有灵性了了,说话方式也和常人无异,而且还会学着正常人的动作一样,朝今安行跪拜之礼。
这一幕看的众人悲痛欲绝,这等世间难见的神丹,最后居然便宜了一只坤坤,这谁能想得到?
任谁见了都得捶胸顿足,每每回想便不由叹息,恐怕多年以后想起这一幕,都得气的吃不下饭吧。
可是谁让他们自作自受呢,难道还要因为人不行,然后反过来怪路不平吗?
到了最后还不觉得是自己错了,只觉得是好白菜让猪拱了,从来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群一叶蔽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的坐井之蛙,今安也没什么好掰扯的,毕竟“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场中的闹剧收尾了,今安也不打算多留了,便浅笑的开口道。
“看来我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了,那各位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哈。”
既然仪式已经被弄的一团糟,所有人都不高兴了,他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那就眼不见心不烦,溜溜球。
可是,今安砸了场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陆川他会这么善罢甘休,让他如愿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朝着陆初雪使了使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向着今安冷声发难道,“今安大哥且慢!何故这么着急离去?仪式还没宣布结束呢。”
今安迈出的脚步停顿下来,缓缓的转身看着他,淡漠道:“所以呢,井底之蛙?有何指教?”
初雪的眉头不善的挑了挑,开口道:“你看看你带出来的鸡,把阁老给气的晕了过去,这算不算冒犯了陆家族规?那我身为陆家子弟,就不能对此熟视无睹。”
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给今安盖帽子,只能随意找个借口将他留下,找回颜面。
“你真要跟一只初开灵智的鸡计较?你若觉得它真的冒犯了阁老,那就请你主动离开陆家吧,不要让外人觉得我陆家连一只鸡都容不下。”今安认真的对他建议道。
陆初雪本就恼怒,这下被今安火上浇油,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了,也就不在伪装了。
“哼,我就知道你会逞口舌之利,不跟你说这么多,我现在就要以族规来束缚你。”
今安没有理会他,因为他还算不了什么,所以他望向那几位权倾陆家的高层,他们的态度能够决定了一切。
他怕在这里杀不了这个二臂,到时候会有人出手干预,所以最好的时机还是在明天,到那时候杀了他也算不得什么。
哪吒有三条六臂,而他是一头二臂,喜欢给人当枪使?明天有你这癞蛤蟆哭的地方,转世以来还是他第一次动了杀机。
……
只见他们几人皆是装作没看到,不是把玩着手指,就是自顾自的喝茶攀谈,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