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十年,四月伊始,温暖肆意又至一年草木葱郁的时节。
太子府内在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由一众侍女嬷嬷的小心簇拥,在空旷的庭院之中欢脱的跑跳着。
小娃娃跑着跑着,清澈的目光瞅紧了不远处丝带蒙眼因而辨不清方向的女子,嬉笑着同样奶声奶气的嚷出声来。
“嘻嘻嘻!娘亲,羲儿在这里,快来抓我呀!”
王灼儿双眼蒙了丝巾不辨方位,听着孩子的嬉笑声蓦然多了些恍惚。
两年的时光悄然而逝,她还于襁褓中的孩子秦元羲已成长至两岁,如今更已是欢脱的能与她一道玩捉迷藏了。
不过,对王灼儿而言隔三差五的陪着这小家伙玩,顺道还能以此为借口玩自己想玩的,可不要太舒适惬意了。她因着孩子的呼喊,温柔着口吻不时询问出声。
“在哪呢,娘亲的羲儿在哪里呢?”
“娘亲,这里,在这里!”
“羲儿,娘亲这回一定抓到你!”
王灼儿回应得信誓旦旦却是假意扯袖子抹汗,将蒙眼的丝巾扯松了一条缝。她借此看准了秦元羲所在的方位,又再闭上眼装作老老实实捉迷藏的样子,不带犹豫的扑了上去,却是不曾摸到孩子,反是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太子妃,捉迷藏就这么好玩?”
王灼儿听着这熟悉又是带着了些许调戏的腔调,解下了蒙眼的丝带。她看了看一旁躲在叶子怀里嬉笑的秦元羲,再又仰头对上了秦懿承直勾勾的审视很是坦然的应道。
“孩子喜欢,我自是要陪他玩的嘛!”
秦懿承对于王灼儿这理直气壮的回应难以认同。毕竟他已经见识了某人在孩子百日时就着人搭秋千、半岁的时候鼓捣冰糖葫芦、一岁的时候开始扎风筝诸多行径,也就很不客气的拆起了台。
“你呀,羲儿都已经两岁了,怎么还如此贪玩,哪里有做母亲的样子?”
“哼,殿下,你如今这般的样子,又哪来的做父亲的样子?”
王灼儿颇为不满的垂眸看向了秦懿承搂着自己腰的一双手正欲挣脱,却又是觉得原束缚于自己腰上的力道又重了好些。
“你倒是说说,孤怎么就没做父亲的样子了?”
王灼儿由自己耳畔觉出了秦懿承说话间所喷薄而出的灼热气息,禁不住的脸颊微烫。她原想责备秦懿承一句“孟浪轻浮”,却是碍于孩子在场委婉说道。
“殿下,羲儿还在看着呢!”
秦懿承全无顾忌的忽略了这番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灼儿整个人打横抱起后,才又别过头看向正领着孩子的叶子,一如往常平静着口吻。
“叶子带小皇孙去后花园赏花,不必急着回来,孤与太子妃有要事相商!”
王灼儿听得秦懿承之言明显的一愣,更由他惯常平和的脸色之中觉出了不对劲。
确切的说,王灼儿从一开始就觉出了不对劲。毕竟秦懿承向来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在她面前一口一句的称谓起“孤”或者是“本王”来。
奈何,王灼儿苦思冥想一番也没觉出近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更是纳闷不明白秦懿承是因着何事生起闷气来。她这般想着,更是为秦懿承已将她抱入了房中桎梏于床榻上觉出了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