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疯子听罢之后,咬了咬牙,不知道嘟囔着骂了句什么话,一跺脚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在船舷下面扒出了一把锋利的板斧,摇晃着朝着桅杆走去,但是没两步便被剧烈颠簸的船给摔趴在了船上,板斧也脱手而出,锋利的板斧飞旋着一下飞向了黑头。
黑头被眼瞅着飞斧朝着他飞过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在船上来了个赖驴打滚,这才躲开了飞旋的板斧,于孝天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受伤的胳膊开始恢复了直觉,挥了一下之后感觉关节不碍事,韧带还能用上力,韧带拉伤不算严重,眼瞅着再不砍断桅杆,这船就要翻覆了,于是也顾不得胳膊的拉伤了,二话不说窜起来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板斧的木把,用力在船舷处拔了出来,进而转身扑向了桅杆。
随着于孝天一通疯狂的劈砍之下,船上的这根桅杆吱吱呀呀的倾倒了下去,轰的一声便倒在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眨眼间便被海浪卷到了海水下面,连个泡都没有冒,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惊得众人又是出了一身冷汗。
而被砍掉了桅杆的小船则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海上随着风浪摇摆着、漂泊着,为了减少船只横摇,船帆被打横绑在船舷上,这样减少了船只的横摇情况,最终才使得船没有翻在大浪之中。
这样的风暴整整持续了两天一夜,船上的人只能随着船只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飘荡,连续两天一夜的时间大家都没有吃上一口东西,渴了也只能接点天上的雨水喝。
刘老六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折腾两天一宿之后变得十分虚弱,软绵绵的被绑在船上,脸色苍白的厉害。
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晕船晕的厉害,吐的也是一塌糊涂,一个个都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倒在船上。
这会儿船舵在大浪之中,也早已被海浪拍断,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船只的方向,所有人都绝望的躺在船上,仰望着天空等待着上苍对他们命运的判决。
倒是初来乍到的于孝天表现还好一些,他身体最为强健,虽然最初他也晕的厉害,但是时间稍长之后,也渐渐就习惯了这种眩晕感,从晕船的困扰中摆脱了出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于孝天便跌跌撞撞的在船上照顾其他人,又是接水给其他人喂水,又是想尽办法稳定船身,保持船只不会翻覆。
总之这两天一宿下来,于孝天在吃不上东西的情况下,也累趴下了,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海面上的暴风雨终于渐渐的停歇了下来,海浪也开始变得小了许多。
所有人看着天空中逐渐显现出来的朦胧星光,都常常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次命总算是保住了,接下来便是考虑该如何返回小黄岛的事情了。
在又漂泊了一晚之后,船上的人在船上找了一些食物,但是却发现船上根本找不到可以引火之物来将这些食物煮熟,于是只能分了这些东西每个人就着船上积存下来的一点雨水,把东西生吃了下去,多少恢复了一些体力。
天亮之后久违的阳光再一次被太阳撒到了这片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所有人看着船上其他人的狼狈相,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纷纷站起身,朝着四周望去。
因为连续经历两天一夜的狂风暴雨,加上船上根本没有什么现代一点的定位装置,虽说有刘老六和马脸这样的老海狼,但是因为没有地标可供参考,这会儿他们根本已经搞不清这两天来船只已经飘到什么地方了。
所以船上的人在天亮之后只能凭借肉眼在海上搜寻陆地或者岛屿,先想办法找地方修理一下船,让船只恢复一定的航行能力之后,再说确定位置返回小黄岛。
虽说暂时海上的风暴已经停止,现在船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并没有放轻松下来,因为他们眼下已经没有多少食物,也没有多少淡水了,如果这两天的风暴将他们远远退离了陆地,进入到东面大海之中的话,凭借着他们眼下船上的情况,很难返回到小黄岛甚至于返回陆地上去,那样的话他们的结局也照样是渴死或者饿死在海上。
船上的所有人在考虑清楚他们目前的处境之后,心情再一次变得沉重了下来,都纷纷爬起身,一边收拾船一边极目远眺寻找着可能出现的陆地。
于孝天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总觉得老天似乎在故意跟他作对,穿越的时候就把他丢在大海里面,好不容易混的找了个落脚之地,还没有安稳住,刚一出海,便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场大风暴,让他的处境差点再次归零。
不过眼下他的处境只能说比起当初他穿越之时稍好一点点,好歹他没有泡在海水里面,而是在一条小破船上,船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几个同命相连的家伙跟他在一起,多多少少还有一些食物。
于孝天一边清理着残破的船只,一边在嘴里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眼下他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也只能以此来聊以自、慰了。
在清理残破的船只的时候,于孝天也没有忘记不时朝着海面上仔细的巡视一下,经过一番短暂的盘点和清理之后,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条船暂时在海上是不可能修复了,船上的桅杆在风暴最紧的时候,已经被他砍断放倒,丢入了大海之中,船帆虽然被他们拼了命的保了下来,但是没有桅杆的话,也只能是个摆设,根本不可能再给船只起到提供动力的作用了。
船上的船舵也被巨浪打断,这会儿只剩下小半截,也已经没有办法操作船只,船上的渔几乎大半都损失在了风暴之中,仅剩下了一张破了洞的渔还在船上,缆绳以及帆索也在风暴之中损失不少。
至于船上带的食物本来就因为他们没有打算出海时间太长,所以准备的很少,现如今部分食物也已经泡了海水,已经开始出现霉变,至于淡水船上倒是还有一点,主要还是船舱里面积存下的雨水,但是因为船上涌入了不少海水,使得这些雨水也变得有点咸,只能勉强凑合着喝。
对于这样的损失情况,让马脸他们揪心不已,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的呆坐在船上,一时间都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倒还是刘老六似乎经历更多,在这个时候反倒显得更镇定一些,在于孝天的搀扶下,刘老六站起身,在船上查看了一下,点点头对马脸他们说道:“你们也莫要哭丧着脸了,都他娘的在海上混了这么久,这等事难不成还是第一次遇上?
都起来,船帆暂时是用不上了,可是这船还没到要散架的时候,找地方修修还能用,眼下先弄快船板找些绳子钉子先做个临时的船舵,这会儿海上还有风,只要顺风掌住舵,操着船向西走,迟早还能回到岸上!
俺估算了一下,别看海上昨个前天风浪不小,咱们砍桅杆早,受风小,这船其实没有飘出去多远,还没到要你们坐着等死的时候!
于老弟,你还要多辛苦一点,你力气大,帮忙拆两块船板下来,其他人找家伙先把船舵修一下,再想办法弄个撸,轮着摇,咱就不信了,这大风没要了咱们的命,还能饿死在这海上不成?”
听了刘老六的话之后,船上的人们都多少恢复了一些信心,马脸抹了一把他的长脸,踢了一脚坐在一旁的孟疯子,骂道:“孟疯子,瞧见没有?咱们哥几个还是要数老六,别他娘的哭丧着脸了,省的让小辈们笑话!老六说的不错,这会儿还没到让咱们哭的时候!起来干活!先修好船舵再说!老子最不愿被这老六看扁!都起来,起来,干活!”
话音一落,马脸又走到于孝天身边,拍了拍于孝天的肩膀说道:“旁的俺马脸也不说了,这次出来,要不是于老弟在的话,咱们还不知道这会儿啥样子呢!这次要是能回去的话,于老弟你放心好了,即便是把所有的活儿都停了,俺们也帮你把船给拾掇好!”
于孝天苦笑了一下摇头道:“马叔客气了!眼下咱们是同舟共济,我多做点算不得什么!那条船其实拾掇好,我不过还是想让岛上的大家用,出海打渔总比这条船要强一些!马叔您就不必多说什么了!眼下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地方修好船回去再说吧!”
孟疯子这会儿也还过来神了,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六就是老六,见过的世面就是比咱们多!这话说的在理,眼下说什么都是屁话,有这心就成了!还是想办法先找地方修船吧!”
说话间船上的人都动了起来,这会儿为了求活大家也都不惜力了,纷纷开始动手找家伙修船,船上那把斧子还没有丢,另外还找到了两把鱼刀和一柄防身用的腰刀,但是船上备的一把锯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了,只能靠着这几样家伙干活。
这条船一些船缝在巨浪拍打之下已经有点漏水,于是马脸便带着一个后生随手撕了点麻绳开始堵上这些漏水的船缝,而于孝天则在孟疯子的指点下,在船上用斧子劈下了两块木板,又想办法在船上不重要的地方拔出了几根铁钉,加上一些麻绳,便因陋就简的开始修理船舵。
经过半天时间的折腾之后,总算是拼凑出了一个临时的船舵,虽然不怎么结实耐用,但是眼下条件有限,也只能先凑合了。
而船上这会儿因为没了桅杆,船只没有动力,原来船上备用的一个大橹这会儿已经丢了,于是他们只能又想办法在船上找了两根木棍,用绳子和碎布条接起来,又想办法安了快木板,架在了船尾,用绳子绑好,充当了一个临时的撸使用。
如此一来,这条船好歹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点的动力,众人轮番上阵开始摇橹,确定了方向之后奋力朝着西面划去。
风暴来的时候,海面上的气温变得很低,船上的人各个又被海浪和暴雨淋得通透,一个个冷的要死,都冻得嘴唇青紫,但是风暴一过去,当太阳再次光临这片大海之后,温度马上上升,而且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橹又不趁手,摇动起来很是费力,还不能提供多少推动力,使得摇橹成了一个苦差事。
每个轮换上去的人摇不了多少下便会热的满头大汗,时不时还要将松了的橹拉上来重新再绑一下,结果是既耗时又费力,船只行进的速度却还是非常慢。
于孝天以前哪儿玩儿过这东西呀,根本不会摇橹,空有一身力气却发挥不出来作用,抓着橹柄一通猛摇却不见船走,惹得众人有点好笑,多少倒是冲淡了一些船上压抑的气氛。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位置,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划到陆地或者找到海岛,所以刘老六提议严格控制饮水量,每个人都每天只给很少的水喝,只能维持生命,解渴是做不到的。
所以一天下来,加上不停的轮换摇橹,每个人都出了很多汗,消耗了大量的水分,但是却得不到足够的补充,所以很快船上人们的嘴唇便都开始干裂,精神体力都开始出现大幅度下降。
(昨天回家很晚,为了不食言,只能打电话让老婆大人帮我更新了一章给大家!今天还要回外婆家处理一些扫尾的事情,所以可能只能更新一章了!看来这周想回到前三名又没有希望了!
另外吐糟一下,中国人的习惯实在是太坏了,本来亲属都很是悲痛,可是却偏偏要把丧事搞得像全民狂欢!而且变着法的让人花钱,来娱乐大众!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便说三道四,好像办丧事就是要给他们提供一场意外的娱乐一般!实在是受不了!所有亲属要像演员或者木偶一般,被他们摆弄!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