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指控！”听到马凯的话，雷诺·莫格莱尼不由的退了两步，内心的惊恐溢于言表。
怀特迈恩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你以为你对他死亡真相的遮掩会永远无人知晓吗？你是不是一直还在奢望你的背叛能够得到他的原谅？”马凯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甚至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亲眼目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雷诺惊慌地看了一眼怀特迈恩，又看回马凯：“不，怎么可能，你们不可能在那里！”
“当然不是我们。”马凯笑了，指了指大教堂右侧角落墙上的一个火炬，“是他。”
那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火炬，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生物。
雷诺却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马凯自然知道。这个火炬实际上是一个开关，打开这个开关就会开启一个暗室，里面就关着老莫格莱尼的顾问——前大检察官法尔班克斯。
这个法尔班克斯，就是当时雷诺弑父的目击证人。
“不妨把它打开看看？”马凯说。
“法尔班克斯……他已经疯了。曾经的白银之手总指挥官，大十字军战士达索汉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因此他才会在当时的会议中诽谤我。”雷诺还在试图混淆视听。
“是不是疯了，我们看一下就知道了。”马凯坚持说，“而且你口中的达索汉，据我所知已经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大十字军战士了。”
“什么？你还知道什么？达索汉他怎么了？”雷诺似乎已经有点乱了心绪，“你到底是谁？”
是时候再输出一把了。
马凯想了想，将遮挡着额头的帽沿往下拉了拉：“我是上古之神克苏恩，我知晓一切！因此你也不用想着可以杀人灭口，我的真身是不死的！”
雷诺有点站不住了，他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为什么上古之神也要来折磨我……我这些年已经受够了……”
“亲爱的雷诺，”怀特迈恩也蹲了下来，轻轻地搂住了雷诺·莫格莱尼，“那就面对它吧，让这一切都真正地过去。”
雷诺点了点头。
他再次站起身，走到了马凯刚才指着的那个火炬那里，将它用力扳了一下。
一阵轻响后，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里面有一个穿着血色十字军法袍的中年男子，他似乎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正用手挡着额头，眯眼看着外面。
“法尔班克斯，你出来吧。你自由了。”雷诺对他说。
法尔班克斯却没有挪动脚步。
“呵呵，终于要下手了吗？那就在这里直接动手吧。”法尔班克斯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你当时就应该马上杀了我。你无论关我多久，我只要出去，就一定要告诉别人那天的真相！”
“不，法尔班克斯。”雷诺痛苦地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你面前忏悔，忏悔我的所做所为。但我从来没有勇气这么做。”
“呵呵，忏悔？”法尔班克斯冷笑着说，“忏悔能挽回你父亲的性命吗？得有多么丧心病狂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样……”雷诺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我知道为什么。”马凯插话了。
“你是……”法尔班克斯斜眼看了一下马凯，突然脸色变了，“你手上的是……灰烬使者？！”
马凯讪讪地一笑，还没回答，法尔班克斯却又摇了摇头说，“不，那不是灰烬使者。真正的灰烬使者，整把剑身上下都沐浴着圣光的光辉！”
果然是当初天天跟随在老莫格莱尼身边的人，真的是识货啊。
这下是雷诺·莫格莱尼傻眼了，他转头看着马凯，和马凯手上的“灰烬使者”。
“啊，哈哈，我不拿着这东西，你们怎么会让我进来呢？”马凯哈哈一笑，“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大不了到时候把这把剑送你做个纪念。”
法尔班克斯此时却似乎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嘴里喃喃地说道：“灰烬使者……灰烬使者……上千名天灾包围了我们，但这把神剑开始发光，发响……圣光的力量！”
“上千名？上千个天灾对阵一个人吗？”马凯好奇地问道。他只是从前世任务里大概了解过当时的情况，而与现在听亲历者的讲述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他可是灰烬使者啊！虽然我们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天灾会对我们的行军路线了如指掌，并预先设下埋伏，但他还是可以把它们彻底击溃的！”法尔班克斯恨恨地说，“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
“后来呢？”马凯现在就是一个认真听故事的人。
“在混战之中，我发现小莫格莱尼却待在原地不动，保持着距离。我叫他，‘快帮我们，雷诺！快来帮帮你的父亲，孩子！’”法尔班克斯用一种无比怨恨的眼神扫了雷诺一眼，而雷诺则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帮了吗？”马凯问。
法尔班克斯摇了摇头。
“没有……他一直在后面站着，眼睁睁看着亡灵大军一波波向我们涌来。不久之后，我的力量也耗尽了。我倒下了……我以为会被它们一片片撕碎，之后我的意识就很模糊了。但是它们却完全无视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大领主身上。”
马凯现在也不说话，就听法尔班克斯讲述他的回忆。
“当时感觉非常黑暗，只有压抑的战斗声环绕在我周围。铁器的碰撞声，撕咬和撵碎声……恶心的、让人胆寒的声音。后来，四周寂静下来了。我听到他在叫我！‘法尔班克斯！法尔班克斯你在哪里？回答我法尔班克斯！’我狐疑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那孩子拿起了灰烬使者，然后转身就用剑刺进了他生身父亲的心脏。大领主临终前的话至今还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
这时候，却是雷诺·莫格莱尼和法尔班克斯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你都做了些什么，雷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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