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被辛玥拍进泥土,傅宏臣推开她,连忙蹲下身子去捡金条。
辛玥被推倒,摔在泥土里,埋在泥土中的机关啪的一声被按下。
“唰”地一声,从头顶砸下一根削得尖锐木柱子,像火箭一样直冲辛玥而去,辛玥瞪大眼睛,发出尖叫。
“啊!”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恍惚意识里她感觉有人扑过来,将她护住,一声闷哼在耳际响起,炙热的气息夹杂了点血腥味,只短暂停留在她身上,又快速离开。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着摇了两下,还轻轻拍了拍了脸,最后她的人中一阵痛,被掐狠的刺激让她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傅宏臣那双漆黑发亮的双眸,眸色里担忧和歉意也毫不掩饰,倒是让辛玥心头荡过一层波澜。
可等她再回过神,看到自己屋里的一切,血气又再次涌上脑门。把刚刚那一点点波澜冲得一干二净,猛地推开他,大吼:“你少碰我!”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傅宏臣你这个混蛋,你还我房子。”
竟然就这样毁得面目全非,毁得她痛心不已。
傅宏臣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像耍赖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大哭大喊,数次抬手都最终放下。
“对不起!”
可辛玥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根本没听到这句诚恳的道歉,并且越想越气愤,扑到他身上,抓住他的衣服怒视数秒,满脸泪水的她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冷血无情,狼心狗肺!我救猪救狗都好歹能吃,能看家护院,你呢!不仅给我到处惹麻烦,还把我家拆了,到处装暗器!你怎么不把自己拆了,给自己绑个炸弹!”
说罢对傅宏臣发了狠地又捶又打,嘴里还不停地骂人。
傅宏臣面无表情地让她尽情发泄。
正骂得起劲,打得过瘾的辛玥感觉手上湿湿的,有新鲜血液的味道,她没有受伤,哪里来的血?
辛玥一抬头,发觉他的额头有极细的汗珠,顺着侧脸缓缓滑入脖子里。
他受伤了!还强忍着疼挨她揍。
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肩胛骨鲜血淋漓的伤口瞬间刺激了她的所有感官。
理智上线,她总算冷静了一点,“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眉头皱得紧。肩胛骨的伤口已经崩开,血正缓缓往外流,她想起他替自己挡了一拳,又被那个木头暗器撞了一下,这下伤上加伤,又成了重伤病患。
“你没事就行!”
心被猛抽了一下。
要赶走他的念头瞬间被抛得九霄云外,什么小偷,什么房子大改造也不及眼前他的伤来得重要。
“走,上楼!”
扶着他回到房,拿出急救箱,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说:“把衣服脱了。”
傅宏臣依言,缓缓脱去身上的衣服,辛玥蹲在他面前,手法纯熟地给伤口止血,缝合,上药,最后包扎。
包扎的时候,再次看见傅宏臣光溜溜的上身,无数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伤遍布整个背部。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瞧见,辛玥还是猛地被震撼了一下。
手不经意地触摸到他背后那些伤疤,感受到疤痕很多都没有经过好好地缝合,即使已经愈合,辛玥也能判断出当时受伤时那些伤口有多深,有多疼,血流得有多凶。
住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事情,就连她锲而不舍地追问,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一个人到底经历了多么惨烈的事情,遭受了多少的苦痛才能让自己伤痕累累,性情冷漠又无情,嘴里还都是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的奇特逻辑。
为了方便包扎,辛玥不能蹲着,只能弯下半个腰来,俯身给傅宏臣包扎的时候,额前的发丝时不时落下一撮来挡住她的视线,撩了两次不成功,任由头发调皮地在眼前晃来晃去。
傅宏臣垂眼,视线停在那撮来回跳舞,还时不时划过他脸颊的头发,柔软的触感令他情不自禁地伸手。
当他轻轻拂开那撮俏皮的发束,正打结的芊芊玉手霎时一抖,指腹与肌肤之间细痒地触碰皆是让彼此为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