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旧生锈的秋千架和她阳台上曾经挂着的秋千架,无论从材质,还是样式都不同。
可是傅宏臣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回忆。
可见,秋千架对于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老赵,这么早出来买菜!”穿着花棉袄的老太太拎着菜篮子与对面走来的白发老太太打招呼。
“今天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回来吃饭,我给他们买他们最爱吃的菜。”白发老太太带喜色,乐呵呵地分享。
老太太露出羡慕之色,“前段时间听你老伴说他买了新房还带装修,不错呀!”
“不错什么呀,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现在的房价只涨不跌,带装修就更贵,每个月省吃俭用就为了交房贷,看着都辛苦。”
“就是,咱们那个时候家里有几块袁大头,有根金条就不愁吃穿,现在一根金条还买不起一间厕所。”
“唉…”
……
两个老人的对话渐渐远去,他们不知道自己这番家长里短的话听在傅宏臣耳朵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那日傅宏臣从杀手救下辛玥,她醒来看见自己屋子的大变化时,说的话对他又吼又骂,外加撒泼打滚,整一个泼妇骂街,到最后直接哭晕过去,她的那些话仍历历在目。
但即便她再生气,再哭闹,看到傅宏臣伤口崩开流血,也几乎马上抛弃怒火,紧张又负责地替他处理伤口,并不再纠缠房子的问题,允许他的胡闹。
自从住进辛玥家,傅宏臣能看到她有多忙,每天晚上他都能听见她房间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各种轻微手指敲击的声音。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休息,早上闹钟响过三遍才能艰难起床。
即便如此,她从来不在他面前露过半分苦,无论她多忙多累,对他的伤情更是丝毫不怠慢,连起居饮食都无一不是细致周到。
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已经坏掉的秋千架,傅宏臣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
辛玥醒的时候,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至少没有昨晚头重脚轻的感觉,扭头看了看窗外。
天还是阴沉沉的,好像压在人心口的一块大石。楼下时不时传来邻里间的高声对话,窗台上电子闹钟滴答一声刚刚翻过11这个数字。
中午十一点,她这一觉睡得够足。
拿起水壶往窗台上的盆栽喷了点水,才掀被子下床。
门开的刹那,眼前一亮,走近些,才看到天花板上拉出挂绳,挂好些灯泡,暖黄灯光懒散地洒在铺在地板满坪绿上,好像暖暖的阳光,又像漫天的繁星,虽然没有那样光明亮堂,但使原本视力受阻的屋子变得不再行动不便,尤其玄关处到上楼的那段路已经清理干净,不至于她半路摔个狗啃泥。
站在客厅,满心惊喜地欣赏天花板挂着的星星灯,伸手去想要去触摸灯泡。
听到脚步声,傅宏臣透过开放式厨房的橱窗看过来,今天终于不是一身黑,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湛蓝色的背心,袖子挽至手肘处,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呈现流畅有力的线条。
辛玥好奇地蹦跳过去,“你在做什么?”
“家…!
傅宏臣声音稍微一滞,吞了后面的话,颔首低眉地忙活。
辛玥眉头一挑,也没多想,就跑进洗手间去洗漱。
站在镜子前,往里一看,头发乱乱的,宽松的睡衣掉下一侧,锁骨精致诱人,连着半露小香肩,再加上她刚睡醒,眼波流转迷离。
一整合就成了这副无意识流露的丝丝媚态。
天哪!她就是这副样子出现在傅宏臣面前的?
难怪他刚才话都没说完。
她还奇怪,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恭谦,顺良的样子,一夜之间怎么就变了。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