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朝阳握方向盘的手微乱,眼风扫去,她闭着睛,双手紧抱肚子,像刚刚一样缩成一团,到底没忍心叫她接着说。
车停在歌舞厅门口,不用福朝阳叫,车外震耳欲聋的音乐,服务生卖力的吆喝声已经把迷迷糊糊浅眠的辛玥吵醒。
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目的是人来人往的人行道和歌舞厅硕大的招牌,本来还有点迷茫的神思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跑下来。
一只脚即将要踏进歌舞厅的时候,忽然退缩了,跟在她身后的福朝阳没能刹住脚,后脑勺直接撞到他的胸膛上,硬邦邦的,跟石头无异,疼得她轻呼了一声。
福朝阳垂下眼帘,眼眸扫过她皱了皱的脸颊,随后越过她,往里走。
辛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瞪着他的后背;这人是石头做的吗?
紧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音乐嘈杂不堪,场子像是刚刚搞热起来,场内的人正是嗨到高潮的时候,舞台上男男女女群魔乱舞,口哨声,尖叫声配合着灯光效果几乎把屋顶掀翻。
辛玥听到这些声音,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舞台上的人影叠叠重重,一会虚,一会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使劲捶她的脑袋,捶得她头疼欲裂,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急促。
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稍微安静的地方走去,这一走就走到了贵宾房附近,这里稍微安静些,进出的人比外面场子的人穿着打扮都比外面的人略显讲究,有几个男的从她身边经过,不仅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也带了点异样。
都是成年人,岂会不明白这些异样是什么意思。
辛玥往边上躲了躲,等他们走过去,扶着墙,用力摇了摇头,把刚刚奇怪的感觉甩开。
刚好有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从一个包厢里退出来,辛玥眼睛一亮,疾步上前,抓着服务生问:“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刀子的。”
服务生被辛玥问得一头雾水,“刀子?”
“他有个老大叫黒彪,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服务生越听越糊涂,不耐烦地推开她,“什么黒彪,白彪,我们只卖酒,红酒,白酒,威士忌,你要喝酒就进来,不喝酒就走。”
辛玥被推到一边,差点崴到脚。好不容易站稳脚,她又逮着另一个服务生问,还是不知道,接连问了四五个人都不知道。
问不到人,她只好从贵宾房入手,从最末的那一间房开始一个一个往回走,这些房间要么没人,要么就是一群男人高亢豪饮,再不然就是男男女女对酒当歌,但都没有刀子的身影。
又一次失望地关上房门,辛玥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刀子是来这里工作的,怎么可能在这些贵宾房里,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智商下线。
“到…。”
原本她是要放弃的,却在经过一间贵宾房时,莫名听到一个类似的音节,使得她猛地停住了脚步!
见那门没有关紧,还留着一丝缝隙,心中一喜,伸手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她只来得及看见白花花的肌肤在昏暗中若影若现,就被一块不明物盖住了脸。
辛玥一下子懵了,一把扯下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蕾丝三角裤。
她瞬间明白这间房的人在做什么,逃一般地要退出去。没等她反应,唰地一下人就被狠狠甩到了房间里黑皮沙发上。
一个女人尖叫着跳开。
她被甩得眼冒金星,紧接听见如暴龙般狠声:“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敢在这里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