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过三秒的张秋果然被这一喝打回原形,翻了个白眼,同样没好气地瞪回去,然后失望地咬了口馄饨,嘟囔道:“果然是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好端端地你提这事干嘛。”辛衡又羞又气,狠狠地咬着牙根,带了点无奈的恼怒,却并不是真生气。
张秋却不以为然地哼哼:“不记得就不记得,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被点名的辛玥和傅宏臣,一个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就差把八卦二字写脸上,一个啃着包子,眸光微动,似乎有什么异样飞快地闪过。
“哎哟,爸爸!我也想听听嘛,听说我妈当年可是万里挑一选中您,其中故事一定很精彩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身为二老爱情结晶的辛玥举起手里的筷子伸到父亲面前,假装八卦周刊的记者提问:“请问辛衡先生当年是如何追的张秋女士呢?”
“他呀。”张秋飞快地看了傅宏臣,他已经放下筷子和手中包子,抬眸,似乎很认真地等待辛衡的答案,不着痕迹地浮起一抹孺子可教的光芒。
“那个时候可木讷了,每天都在家门口等我,递给我一封信,然后就跑,多一句话都不说。”
“哇,情呀!爸爸,原来您这么浪漫啊。”辛玥双手撑着筷子,眼睛里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就连傅宏臣也似乎闪动了好奇的眸光,只是没人注意到那眸光的背后似乎藏了一丝疼痛的隐忍。
父亲当教导主任之前一直是教语的,化底蕴那是相当厉害,她的科成绩能一直保持稳定,父亲有很大的功劳。
张秋却摇头,挑了口咸菜放嘴里,“洋洋洒洒几千字,采飞扬,却一个字都不在点子上。”
噗~
辛玥大概能想象母亲满怀期望地打开信,结果看到的内容却大失所望,估计那会要是父亲在她跟前,她能直接把信丢还给他。
“爸爸,这可是您的不对了啊,怎么能这么浪费您的笔呢?您应该像徐志摩那样,一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多诱惑人心啊。”
辛玥咬了口馄饨,有点口齿不清地“批判”父亲。
“闭嘴,你这是闹什么?”辛衡顾不了两个小辈现在什么表情,红着脸横眉怒目地瞪着一大早就为老不尊的妻子。
“闭嘴就闭嘴!”张秋淡淡地瞥了老伴一眼,撇撇嘴。
“现在想想还是老孙好。”
这句真是神补刀,直接把辛衡补刀补得梗着脖子没话说了。
“这个老孙是谁?我见过吗?他现在在哪里?”
辛玥忽略父亲一张吃醋脸,好奇三连问。
张秋看看辛衡一脸不爽,暗暗偷笑。再看看似乎在默默吃早餐,实则时不时停下来听他们说话的傅宏臣,简单地讲述了这个老孙的来历。
这个老孙原本是姥爷的学生,知根知底,自然更得姥爷青睐几分,只不过老孙分配的时候没能留在江州大医院,而是回了老家,后来不知怎么又来了南都,娶了现在的老婆,生了个女儿。
因为恩师尚在,老孙偶尔还会打电话来问候,寄些特产来,自从恩师去世后,联系就只剩下过往的回忆了。
“据说老孙的女儿学的是牙医。”
牙医?
不会是杨小蕊吧?
也不对,老孙姓孙,杨小蕊姓杨,她是怎么联想到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