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一愣,九死不悔的无生,他自然听过,而且还不少,道教与无生门不两立,道教当中却是有不少弟子死在此剑之下,莫小白怎么会不知道此剑的秘密。
“算他命大,竟然这样都不死”莫小白自然能感受到苏天河那一剑的恐怖,剑法杂乱,可却浑然一体,剑气纯正,却是浩瀚滂沱,单单凭借这两点就已经完全可以碾压邱暮。
所谓逆境而战,除了内功外还需要外功,所谓内功便是一起用在已身的条件,如天赋功法丹药,这些东西能实打实作用于已身,能变为自己东西的称为内功,而外功,便是一切外在的条件,如法器的好坏,身上是否有防御法器等等。
莫小白看着古井无波的苏天河,不由此时才发现,自己随便在路边结识的人竟然如此的强,已经可以媲美道教最杰出的那一批弟子了。
再仔细看的时候,苏天河便已经恢复原样,似乎成了芸芸众生当中的一员,只是背后的长剑却依旧久久不曾平息,似乎此剑未曾饮血而感觉到不快。
“大兄你的剑似乎在动”莫小白看着那还在微微抖动的坎离,不由一脸呆滞的道:“不是传说中的灵器才会诞生出灵识吗?”
苏天后伸手按在坎离的剑鞘之上,却是摇头的道:“确实是灵器才会诞生灵性,我这剑不同,自随我一起便造了许多杀戮,而且还是由我亲自铸成法器,更是每天被我用剑气温养,虽然现在还是中品法器,可此剑几乎与我为一体,只是差了些火候,相信不久就会水”乳“交”融了”苏天河自然有自信,这坎离剑自从自周剑处得到养剑经以来,一直按照里面的秘法煅造着坎离。
不是锤打,也不是火炼,更不是水炼,只是按照最原始的方法,日日亲近,天天用法力剑气梳理此剑,似浇花,更似在施肥,虽然这成交慢了一点,可却是实打实的令剑在慢慢的成长,而且此剑虽然早已经达到中品法器,按理说,中品法器乃是地煞中人才能驾御的,可苏天河却是运使自如,战斗的时候不但不会成为耗尽剑气的负担,反而隐隐有着反馈的效果。
养剑经,人养剑,剑养人,说不上好坏,就看这剑好,还是人好,在剑玄楼当中,苏天河借用一块太白灵石,将坎离生生的推到中品法器,按理说剑中应该有煞气才是,可是因为当初苏天河本身境界不足,也没有煞气予坎离,所以坎离虽然踏入了中品法器的层次,却是少了中品法器应该有的煞气。
或许是杀人杀多了,血液沾染太多,剑下的亡魂常年累月下来,也积攒的不少,这坎离剑竟然淡淡的生出了血煞,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缕,可作为坎离剑的主人,苏天河早就已经发现了,并且阻止坎离吸收血煞,可是禁不住坎离那饥饿的冲动,时常杀人便会沾上一丝丝血中煞气。
“大兄你干麻要抹去剑中的煞气?”莫小白不懂,难道只因为坎离躁动不堪,大兄就失去耐性,霸道的直接抹去上面的煞气,要知道这剑带上了煞气,那就是真正的中品法器了,有多少个炼气士能抓的起有煞气的剑,有,可是非常的少,除非是一脉相传的法器,不然单单功法问题,便会令中品法器反噬宿主。
苏天河严肃的道:“坎离在愤怒,是他要我把这剑中的血煞之气给抹掉的”
莫小白一脸的震惊,剑会愤怒,还是你硬要拔除他身上的煞气而愤怒呢?苏天河并不去作解释,坎离颤抖不是没有原因,是因为愤怒,他不甘心,他不想伦为下成的剑器,就犹如苏天河不想成为人下人一样。
有句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手下。而这坎离自然是苏天河的手下,苏天河心高气傲,对于煞气早就有了想法,按照养剑经当中所记叙,最适合剑修的煞气其实还是剑的煞气,剑煞,什么庚煞,乾阳煞,金煞,白虎煞统统不如这剑煞,剑煞就是自剑中诞生出来的煞气,非金非银非铜,不在五行当中,却是在三界之内,凡是剑器常年累月下来,必定积攒了煞气,有些人称为血煞,有些人称为魔煞,有些人称为戮煞,有些人称为杀气,就此种种,却都不是其中的精华,真正的剑煞没有任何杂念,犹如剑一般锋利。
什么是煞气,寻根问底还得从煞气说起,自古便说开天以后清气升上九重天,而浊气沉到九幽。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浊气,什么又是清气呢?道家谓之阴阳,阴者浊也,阳者清也。而佛家却道浊气乃是业力,而清气却是光明,不过这些说法极其的模糊,最后却是有一个大儒一语道破天机。
浊气乃是负面之气,而清气乃是正气。就是如此笼统而又简单的一句话,用作儒家诠释,而儒门修炼浩然正气,便是这天下清气。
苏天河轻轻的抹下坎离剑上的血煞,只留下极其微弱的一点煞气在其上,此丁点的煞气,却是坎离本身所诞生出来最精纯的剑煞,而苏天河早已经开始着手收集于这剑煞,虽然自己还离地煞还有大成与圆满两层阻隔,可这坎离却早已经是半步中品法器了,就差凝结煞气于剑内,便可以完全成为中品法器。
看着手中已经有了核心的剑煞,苏天河暗自点头的道:坎离剑的核心已经建立,接下来就可以着手找一些剑的纯净煞气给他吸收了。
正当苏天河把一门心思放在坎离身上的时候,一个老头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是不断的作揖,嘴上说着客气云云的话。
“周老头你量力楼有杀手,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莫小白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拍桌子大喊大叫了起来,一点也没有道教掌门徒弟的形象,一幅气急败坏的模样,却是令这个老头好不尴尬。
周老头乃是量力楼的掌柜,本来炼气楼里的这点小事他是不会出面的,毕竟能在放逐之城开个如此庞大的酒楼,背景那绝对是够硬的,就算楼内死个个把人,那也不过是常事,更何况这量力楼虽然看似平静,可那一天有不死人的?
不过此番周老头却是恼怒极了,这无生门的小子也是胆大包天的主,说好只是杀一个无名小足的,怎么杀到道教掌门弟子身上去了,这还是无名小足吗,你不嫌两家的仇怨不够大,可我还嫌自己命不够长呢?道教天下两教之一啊,你无生门做一些杀人买卖,可以整天暗来躲去,我一把年纪可经不起折腾。
而且你要杀要打可以,周老头看了大半辈子的这种戏,可不介意再看几遍,可你喊打喊杀跑到我量力楼来干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啊,这不是来咂我量力楼的招牌吗?
量力楼有着量力而行的意思,更是还有一层深意,凡是进入我量力吃饭的都是我的客人,你们想要找麻烦的也需得量力而行。
“莫公子消消气,消消气,此番却是我量力楼失职了,这样吧,这顿算我周老头的,随后我开一张金卡与你,怎么样?”周老头一脸的赔笑,点头哈腰,差点就要将老脸贴到莫小白的身上去了。
莫小白面无表情,可当听到金卡的时候却是嗯哼一声,似乎颇为满意,刚刚还叫嚣着要杀人报仇,如今好似全部忘记了。
“此事我做不了主,你得问问我大兄答不答应先”莫小白对着苏天河努了一下嘴,示意这事我做不了主,你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