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修握着胸口,惋惜道:“本以为师兄还俗我们有了机会,却不想是为其他女子还的俗。”
循着旧路,南明浔走到后山花海前。正值夏日,花开正盛,山后风力更大,吹的花瓣四散,极目望去,光炽不能睁眼。
南明浔一路走走停停,起先还回头看看云澈有没有跟上,而后放心的往前走。
他在后面,一直都在。南明浔面朝浩瀚天地,背靠知己良人。
“算是无憾了吧,要说还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不能拿剑了吧。”南明浔停下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前。
她摸着墓碑上的字,“遗憾太多,得不到的就此放手吧。”
黑色墓碑上赫然刻着:“吾妻南明浔之墓”,字体苍劲有力,碑前的花枝都干枯了。
南明浔对走上来的云澈打趣道:“给自己的扫墓的感觉真是奇怪。”
云澈却有些不悦,一挥手,墓碑就消失了。
“嘿,姑娘,里边的感觉怎么样?”南明浔拍着土堆笑道。
云澈更加不悦了,南明浔蹲在土堆前,回头对云澈笑:“里边的是我,外边的也是我,这感觉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体验了吧?”
云澈说道:“没有什么可看的,走吧。”
南明浔笑道:“没什么可忌讳的,有酒么?”
云澈道:“你不能喝酒。”
“那就水吧。”南明浔跑到溪边,拿叶子盛了水洒在坟前,一抔白水,挥别了她光芒万丈的恣意年华。
南明浔轻轻一叹,云澈握住她的手,眼里都是怜惜。
云澈就这样看着南明浔,一眼万年,从此山重树叠,流光阻隔,都再没能移开。
“走吧。”南明浔拉着云澈头也不回,留下黄土青冢,独自在风里,偶有飘零的粉色花瓣落在坟冢上与黄土为伴。
“云澈,天下这么多人,你何必执着?你告诉我的,不执,不迷。”
“我深知,我这样的人,沉沦便不能自拔。若你是我的南墙,头破血流就头破血流吧。”云澈还是淡淡的样子,牵着南明浔走在松软的土地上。
南明浔张嘴欲说些什么,想了想不再说话。
“阿浔,你病愈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你养我一辈子吧?娶我过门?”南明浔笑着看向云澈。
“好。”云澈拉着南明浔,不让她往前走。“只是……你真的想要成为我的夫人,困守一隅?不理前尘?”云澈板过南明浔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
“嗯。”南明浔仍然笑着。
“你另有想法。”
“没有。”
“是不想拖累我?”
“没有。”南明浔想推开云澈的手,却没有成功。
“那就是了。”云澈笃定的说。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去,当年之事,并非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以你的性子,不会就此罢手的。”
南明浔皱眉道:“我是孑然一人,可是你还有整个家族,怎么能陪我胡闹呢?”
“怎么不能?”一个冷冽的女声从远处树下传来。
云夫人走出来,站在两人跟前,南明浔行礼道:“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