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回头看了一眼万佛寺,这座古寺一如十五年前一样,世殊事易,这座古寺静静的看它的信徒们在人世浮沉,或悲或喜。
南明浔初来万佛寺的时候,地处温暖南方的玄州竟然下起了雪,坐落于青临的万佛寺山门前积了厚厚一层雪,尚未剃度的云澈奉师命在山门等着南明浔,远处一个穿浅蓝內衫白色外袍,戴红色兜帽,腰佩参差双剑的女子与同穿红色兜帽同服色的两个男子自远方缓缓而来,踏着烈烈白雪,带着一身寒风。她嘴角含笑,眼中映着明亮的大雪,清澈无比。
领头的男子温润如玉,眉宇间的温柔可融化寒冬,他双手递上拜帖,行礼道:“我们是寒州寒浦南明氏,遵师命来此修习佛经心法,我乃周如玉。”
周如玉用手指着另一个稳健有力,剑眉朗目的男子道:“这是我师弟,南明璟,南明家长子。”
指着细眉圆目,满脸笑意,下巴尖尖,干净明媚的女子道:“这是我师妹,南明浔,南明家次女。”
二人一同行礼,道一声叨扰了。
云澈回道:“恭候各位多时了,请进。”
南明浔跟在哥哥们后面,跳过门槛,云澈道:“进山门需恭敬。”
南明浔看向他,说道:“有事佛之心即可,何须在乎这些小事。”
云澈不语,南明璟开口训斥道:“阿浔,不得无礼。”
南明璟再次拱手致歉,云澈领着一群人来到万佛寺后院安置。
众人等晚课散了前去拜见慧真和慧远两位大师。
南明浔在殿门前等着两位哥哥,看着院里的古树,直冲云层,时下雪已停,南明浔见哥哥们还没过来,便一个闪身,运轻功往树顶而去,见到树顶之后,翩然落下。
果然是百年大树,展眼望去,方圆五里尽收眼底,远处白茫茫一片,夹杂着尖顶青瓦的房屋,小船被冻在河面上孤零零的,显得非常肮脏烦闷。
不好,不好。南明浔心内想到:果然是不常下雪的南方,这雪景的气势都不如寒浦磅礴。
忽有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平静说道:“小姑娘,上面的风景的怎么样?”
南明浔往下看,一个穿着黄色内衬红色袈裟的老和尚,静静伫立树下,抬头望着她,眼神慈爱,看衣着,南明浔便知不是凡人,南明浔笑着说:“大师恕我不能下去跟您行礼,我可以在这多呆一会么?”
老和尚说道:“无妨。”
南明浔笑道:“谢谢大师了,想不到玄州也会下雪。”
老和尚道:“这雪与南浦相比如何?”
南明浔道:“有人间风味,亦值得一赏。”
老和尚又道:“你可冷了?”
南明浔笑起来,树上的白雪越发显得她明眸皓齿,她道:“谢大师挂念,我不冷。这冷比起寒浦来还是稍有逊色的。”
云澈远远的走过来,抬眼便看见明眸皓齿的南明浔在树冠间,笑着说话,见树下之人后,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