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严重了?”沉默了一路,白姬花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她扭了扭脖子,不经意问道。
城主原本满面愁容,抬眼却看到车上四人都盯着他,方才轻咳一声道:“癫疯之人都被安置在府中,所以按往日经验来说这疯病不该传至府外。如今不过过去一夜,竟明晃晃出现在这里。”
他说罢又不自觉耷眼皱眉,倒着实是个忧心忧民的主。
“这疯病还会传人?”白姬花不解问道。
“从前是会传人,但也只在府中,从来不曾传出去过,此次倒也不知为何。还要麻烦魏兄了。”城主答完白姬花又将目光移向魏成师,于是眸中便多了些希望的影子。
“那刚才那疯人就那么被抛下,岂不是要祸害了城中百姓?你这城主看起来也不似你所表现那样爱民!”一旁的邢云抓住重点,鄙夷道。
白姬花附和点头,还不忘向旁边魏成师索取认同。
城主却只是笑笑道:“那人此刻兴许已出现在了府中安置疯人的地方,姑娘不必担心。”
城外时常有暗影出没,人群若出半点不寻常,还没等惹出什么乱子,便都被处理了。这样的疯人,待在街上的时间统共就追马车那一会儿。
也正是因为有暗影存在,城主才能知晓魏成师回了旧居的事。
邢云道:“最好没事!”
白姬花也能看出来邢云的针对。毕竟这位城主是从前那位的后代,谁知道会是个什么货色。她针对也是情理之中的。
晏负早上也跟着出来了,只是平日里话多的他却一路闭眼小憩,导致白姬花都有些无聊。
此时终于有得聊了,马车却停下了。
“到了,城主大人。”
马夫掀开车帘在一旁等着一行人下车。
前方几个小厮和婢女快步跑来,全都跪在一边等着侍候主子。
白姬花第一次见这阵仗,心中只觉得还是做城主威风啊。
城主先下车,然后等在一边,待到魏成师一行人也陆续下去,那些跪着的人才喊道:“见过魏先师!”
喊声之大,划破天际,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惊雷落雨。白姬花茫然转头,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魏成师。
“?”所以,不是城主威风,是这位魏先师威风?
魏成师面露不虞,他转眼望向城主:“?”
“啊哈哈,都起来都起来。”城主手抬了几下,周围跪着的人便都起了身。
他对魏成师道:“哈哈,陋俗陋俗,都是我们表达欢迎的方式。”
“城主方式真是别致啊?”魏成师咬牙切齿,一句话问完感觉牙齿也碎了一半。
这哪里是陋习,简直有种昏君驾到的即视感。
可如今,此时此刻,场面未免尴尬。
“不知城主大人为我们安排了什么住所啊?”白姬花直接略过魏成师问城主。
虽然生硬,但城主立马会意,忙对身后站着的小丫鬟道:“西院可收拾出来了?”
“已收拾妥当,几位客人可随时过去。”
白姬花道:“哎呀,我等不及了,请姑娘快快带路吧。”
那小丫鬟识眼色,看了眼城主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白姬花几人前面带路。
白姬花见魏成师不走,就又拉着他往前,还不忘细声说:“快走快走,我倒要看看城主府的客房和外面的有什么不同。”
这城主府虽叫府,但大得很。他们跟着小丫鬟绕了好大一个圈,又走过了一片桃花林,才到了那传说中的西院。
这西院倒是和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或别致精巧,或富丽奢华的建筑不同,全是一副田园风格,与魏成师那个小院子有些像,以至于白姬花以为自己又走了回来。
几人自用过早膳便上了路,马车一路颠簸,又加上从城主府门至此处都是用走的,此刻太阳高悬,已是午时。
白姬花又才刚醒来不过两日,虽精神还好,但身体却告了假,此时确实有些遭不住,于是便将眼神都放在了面前几座小屋上。
却听一边没说几句话的魏成师道:“晏公子早上硬要跟来,来了却不发表几句高见?”
晏负突然被点名也未露出什么惊诧情绪,他自寻了院子里摆放的椅子坐下,这才笑道:“哈哈,哪能在魏先师面前班门弄斧?”
白姬花都不知道,两个人一路不说话都能这样?难道是憋坏了?
她疑惑地看了眼邢云,邢云却不知在思考什么,仿佛并没有关注到眼前事。
魏成师垂直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他静了许久才道:“你倒也不必这般拿话噎我。喜事青楼是你救得我们,看得出你于我们并没有坏心思。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你百年前也曾来过这桃源城,这几天只要有邢姑娘在你就格外沉默,所以你们两个关系必定不浅。”
“你想说什么?”晏负做得不是很端正,此刻摩挲着自己那卷曲的头发,正色问魏成师。
“所以对于贾夫人,你必定知道些什么。那你一路随我们至今,目的是什么?”魏成师问道。
晏负却笑了,笑得一脸坦然,他看了眼白姬花,道:“我一早便说过,我为我们小花而来。”
白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