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我不同意你的做法!”云浠抱着一沓走到宇瀚和盛泽面前,盛泽转身看着神色紧张的云浠,嘴角不屑地一撇,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云浠一时语塞,放下说道,“云川知道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的。”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与她商量。”盛泽随手拿起云浠手中的,翻了几页,说道,“原来我这还有这么多呢。”

“云浠姑娘,我认为这么做并无问题,你不必担心。”宇瀚看着云浠轻声宽慰道。

“可是如此做,你以后的处境。。。”话说出口,云浠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往下说了,顿时不知该如何描述。

“我的处境?”宇瀚有点吃惊地看着云浠,自己身份或许在这里不是秘密了,不过没想到竟还有人担忧自己的处境,一个大淍的落寞皇子的处境怎么还有这等份量?

“云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瀚兄虽然舍身救了云川,但云川此去也是艰难万险,我们尽到本分即可,也没必要搭上更多不相干的人吧。”盛泽本就觉得云浠对宇瀚已是过于关切,现在更添一丝可疑。

云浠也觉得自己刚刚冒失了,深呼吸一口才平静下来,浅声说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真的闹得满城风雨,也难免有别有用心之人落井下石,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更有口难辩了?”

云浠说完,走到床榻边把放在宇瀚旁,接着说道:“当然,云川也不能有任何风险。我们可以再商量下,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呢?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可以让我来,我一个毫无背景、也无利益的人,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就是因为你无利益瓜葛,可能到时候想救你都难!“盛泽叹口气说道。

云浠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世上其实早已是个透明人,堂兄宇瀚就算不得重用,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子。大淍皇帝就算恼怒其胡来,但也不能让外人打自己的脸。可自己呢,连去顶罪的资格都没有。

“云浠姑娘,你不用如此担忧,这只不过是个假设。”宇瀚见云浠难掩失落,忙安慰道。

“黄卑一心巴结大淍,听说连黄卑公主都将与大淍联姻,他们又怎会为难当今平王呢。”盛泽拍拍云浠肩膀,说道,“不受宠的皇子也是皇子,可比尔等的价值大得多,黄卑拧得清的。”

“平王?”云浠有些诧异得看着面前这二位,自己刚出去这一会功夫,就已经坦白如此了么?

“你和云川带来的这两位朋友,面前这位是当今中原淍朝二皇子平王宇瀚,随云川去云石大会的杨清沄是淍朝大司寇卿杨德守之子。杨凌也不是杨清沄的妹妹,而是宇瀚的妹妹,当今淍朝二公主宇凌。”盛泽耸耸肩说道。

云浠面露难色,她实在缺乏表演经验,这几天就时常显得自己太过担忧,自觉也是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可这个时候,自己要如何才能表现出难以置信呢,她有些犯难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云浠,你该不是惊讶傻了吧?此刻的感觉是不是本以为自己捉回来一只乌鸦,可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一只凤凰?”盛泽凑过来看着有些痴痴的云浠,打趣道。

“呃,你这比喻怎么听着怪怪的。”云浠有点木纳地问道,“我和云川真是觉得与他俩投缘,没有轻慢他们的意思。”

“我这不就是个比喻嘛?凤凰难道不是夸奖吗?”盛泽嘻笑道,“你们这运气,都可以去边城的赌坊转一转了。”

“盛泽小王爷说的是真的?”云浠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直愣愣地问盛泽,心想这个时候如果云川在就好了。

盛泽并未觉察出云浠的异样,在盛泽的印象中她本就不是一个清晰大起大落之人。盛泽扭头玩味地看向宇瀚,宇瀚微微俯了下身子对云浠说道:“小王爷所说句句属实,不过我们并不是有意隐瞒,多有愧疚,望见谅。”

“没关系,我和云川能理解。”云浠回道。

“云川最讨厌被欺骗,你为何就断定她能理解?”盛泽冷哼了一声,问道。

“啊,云川她,我的意思是他们俩也不是故意隐瞒,云川识大体,她不会计较的。”云浠也懊恼自己说得有些欠考虑了。

“但也不能将‘大体’当猴耍吧,堂堂突桑大公主去偷黄卑的百年雪莲救大淍的二皇子,这说出去都会觉得云川瞎胡闹吧。而且云川如真知道,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吗?”盛泽本就不满云川这一腔热血,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后,更为云川觉得不值。

“虽说是二皇子,但也不是事事能如心意的。”云浠听懂了盛泽隐藏的愤怒,脱口为宇瀚辩解道。

“二皇子不能事事如愿,那你我就能事事如愿了?因为他的不如愿,就得让旁人为他去以身犯险,不惜带来族群危机去盗取黄卑至宝?难道淍的二皇子就比突桑的公主更高贵?”盛泽疑惑地看着云浠问道。

“呃。。。小王爷,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浠才察觉自己已经乱了方寸,只能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大淍朝堂势力错杂,如果他们有办法,那肯定就赶回大淍了。竟然他们是淍的皇室中人,自是明白黄卑与突桑和夏夷的关系,我们去取百年雪莲风险极大,但杨清沄还是愿意铤而走险去云石大会盗取百年雪莲,却不是赶回淍对黄卑施压,那就能推断二皇子在大淍的日子不好过,此事无法如愿。”

“你这推断倒是没错,可你又怎知他们不是故意为之呢?”盛泽觉得也没必要给这个二皇子留面子,索性将话说清楚,“带着突桑公主去云石大会,不仅路程近权力大胜算高,有闪失也能推到突桑头上,让黄卑与突桑决裂,淍应该很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吧。”

“我们并不知云川和云浠的身份。”宇瀚打断道,“这一路我们与她们结识确属偶然,我至于为何受伤,我想小王爷也能猜出一二。我是淡然生死,但也没必要刻意求死。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杨清沄肯定不会去云石大会。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挑起什么争端,我虽权势浅薄,但也不至于命贱如此。”

“你不用妄自菲薄,身份只是决定,却不影响终点。小王爷是立场不同视角有别,并无恶意,你不用往心里去。从这几日的相处,我知你们是豁达明朗之人,很多事只是境遇使然,我们无法选择,但我相信,长生天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真诚生活的人。”云浠刚平静的心情,听到宇瀚“命贱”二字,又心疼他在朝堂的境遇原来还是如此煎熬,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安抚道。

云浠说完再看向宇瀚时,发现堂兄竟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不觉得有些心慌。原来真是“关心则乱”啊,这些话怎么会是认识没几天的人应该去辩护的呢?没等盛泽再说话怼自己,云浠就忙说道:“哎,这事我还是不参与讨论,我无背景、无利益纠葛,本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只是单纯觉得朋友难求,凡事先往好的方面想也少些烦恼吧。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那个,那个,看看可以,但不能伤神了。”说完云浠就立马掀帘出去了。

盛泽看着摆动的门帘,摇摇头心想“云浠该不会真喜欢这个大淍二皇子吧,可惜啊可惜,双方身份悬殊,还恋情没开始就得结束了”。

盛泽再看向宇瀚时,见他不知何时竟拿起正仔细翻看,着实觉得此人无趣得很,便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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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瀚见盛泽离开,把手中的放到一边,拿起榻边的一沓仔细查看了一下,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云浠为何知道自己的喜好,拿给他的竟然都是自己自小喜欢看的‘人传记’,她也丝毫不惊讶自己二皇子的身份,也懂我在朝堂的无权与无奈,就如她早就认识自己一般,难道与她俩的相遇真的只是巧合?”

“莫非。。。”宇瀚想到一个可能性,他有些激动地想去找云浠,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挪动一下都觉得浑身无力,这才意识到自己中毒已经很深了。

他无奈地只能靠在床榻上,闭目回想。年初就有探子回报希儿八年前可能逃往大漠,自己密探叔叔宇华时,叔叔也告诉他当年已将希儿托付给友人,并未收到希儿离世的消息,但叔叔却再三嘱咐自己,不要轻易去寻希儿,朝堂认为她已不在人世是最好的安排。

对此宇瀚始终不太理解,八年前听闻叔叔因为叛乱被抓,但调查了这么多年也无实证,始终秘密关押没有任何处置,说明圣上对此是存有很大疑问的。就算圣上知道希儿在世,按照当今律例,希儿无非是没有郡主身份,叔叔尚未定论,圣上又怎会牵连于当时不满十岁的她?

对此疑问叔叔只是摇摇头,不做任何解释,宇瀚也不敢轻举妄动,知道希儿仍在世已经最大的幸运,如果能证明叔叔清白,希儿也能回来。因此这么多年,宇瀚只是一边秘密寻希儿,一边搜集当年叔叔被诬陷的证据。此事也只有清沄知道,两人都不曾对外透露半分。

云浠会是希儿吗?

希儿从不饮茶,却喜欢偷酒尝,虽当时年岁尚小,却总调皮地拉着他和杨清沄去酒窖偷酒喝,不仅如此,还自己琢磨酿酒的方子,让酿酒师照着做。如今自己酿酒的很多灵感都来自于她。可云浠却对酒过敏,滴酒不沾。

希儿从小皮肤白嫩,虽活泼好动,但也是一副江南女子可人模样,但云浠皮肤泛红,模样温婉但太过素雅,性子十分沉稳,却是没有希儿的半点影子。

可这八年,自己和清沄的性子不是也变了许多?这草原的风水日晒、严寒酷暑当然也有可能改变人的容貌,且若不是早就相识熟知,这天下还有谁会这么维护自己、照顾自己呢?

“来人!”宇瀚朝帘外的侍女喊道,“麻烦帮我请云浠姑娘来一下,我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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