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入河中后，随着那种特殊的感觉出现，李恒也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进入了量子之海之中。
下方的平台清晰可见，调整好姿态后，李恒便稳稳的落在了平台之上。
而在他落地之后，一道身影也随之来到了李恒的身旁，正是先行到这里的普罗米修斯。
“怎么说，普鸭，谈妥了吗？”
对此，李恒微微一笑，然后出言询问道。
“没有。”
普罗米修斯摇了摇头，显然，她失败了。
“害，没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对此，李恒倒还算不太意外，毕竟无论是圣痕计划还是世界蛇所牵扯到的东西都太多了，光靠普罗米修斯一个人想说动凯还是差了点。
而随着李恒话音的落下，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了二人的不远处，他有着一头白色的短发，身着黑白相间的风衣，蓝色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没错，来者正是凯。
“好久不见，凯。”
注意到凯的到来后，李恒便笑着打了个招呼，尽管上次一见面时凯还打算将其抹除，甚至差一点就成功了。
“看来，苏，已经做出了选择。”
凯看着面前的李恒，他同样也清楚李恒的这次到来意味着什么，但在李恒眼里说出这句话的凯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对凯来说，无声无息的离别，他早就经历过太多太多了，即便接下来的对象是自己的挚友。
“嗯，他已经寻到了关于『恒沙计划』的答案，而我这次来访，除了和他道别之外”
“便是想跟你谈谈『圣痕计划』，凯。”
说到这里，李恒抬起头，直视凯的目光，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隔着这么远都能让李恒感到些许寒意。
然而听到李恒提到『圣痕计划』，凯却仍然默不作声，只是沉默的看着李恒，不知是刚刚已经被普罗米修斯提起过，亦或者是想听听李恒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圣痕计划』是前明为了战胜崩坏为诸位先行者制定的计划之一，但也是最坏的计划，是人类的最后一步棋。”
“强行让所有人觉醒圣痕，将所有的崩坏能平分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以此来阻止终焉之律者的降临，亦或是以圣痕的理刑代替人类延续明即便是真的成功了，也只不过是以一种惨痛的代价取得的惨痛的胜利，所延续的明也只不过是一座随时可能垮塌的破房子罢了。”
李恒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道。
尽管他并未真正见证结局的到来，但那时圣痕计划所也已经大致展现出了它绝大多数的特质了，这些年来李恒稍作整理，便能窥探到其最本质的特点。
那便是以巨大的代价去换取近乎不可能的胜利，这便是圣痕计划为什么是所有计划中最差的那个的原因。
“那么，你的意见是什么。”
听完李恒的讲述，凯也随之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若要形容的话，更像是在‘质问’。
“我建议是，放弃圣痕计划，这不仅仅是因为圣痕计划会带来的巨大的牺牲，也是因为现明所面临的情况已经和前明所预想的大相径庭，即便是跨越了终焉，我们也仍然需要面对那更为可怕的劫难。”
面对凯的‘质问’，李恒继续解释道。
圣痕计划所针对的目标是终焉，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所要面对的绝不不仅仅只是一个终焉之律者，在此前提下，就算圣痕计划真的成功了，倘若没战胜最后的劫难，这个世界仍然还是会毁灭。
听完李恒的解释，凯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默，就在李恒以为他说动了凯之时，忽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一个档次。
“你，终究还是没能明白圣痕计划存在的真正意义。”
只见凯缓缓睁开眼，随后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道。
“啊？”
听到这话，李恒顿时愣了一下，欸？我说错了吗？
“只要崩坏还在肆虐，圣痕计划就不会被放弃，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终将战胜崩坏。”
对此，凯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李恒，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事实上，在李恒看来，前明当初制定的圣痕计划对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用了，自然也应该被放弃，但很明显正如凯所说，李恒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圣痕计划存在的真正意义。
但圣痕计划并非单一的某种计划，它更像是一个概念，用凯的话来说，这个概念就是‘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而用常人可以理解的话来说，无论如何，人类必须有一个能够战胜灾难的计划，而不是在面对灾难时束手无策。
这就好比你抽卡时的那百抽大保底一样，尽管那是最坏的的结果，但也必须存在才行，这便是圣痕计划的意义。
而真正能让圣痕计划被放弃的，无非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出现了比圣痕计划更好的解决方案，另一种就是圣痕计划真的起不到一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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