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救抚 (第2/2页)
“先前章少堂主说小先生喜欢乱点鸳鸯谱,今日算是见识了!”马新莹笑着对我说,接着又转移话题道:“对了,方才诗岚姐姐在,没敢乱问。现在你们可否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的要让韦叔叔去投靠鱼弘志那个阉人啊?”
萧秀接过话道:“你还记得他?我记得他也就咱小时候去过洛阳一次,一晃都十多年了。”
“当然记得!韦叔叔还给过我糖吃呢,虽然看着不和善,但对我们这些小孩却很有耐心,就算我们趁他睡着在他脸上画了乌龟,他也没有跟我们生气,还耐心的跟我们讲‘龙伯钓龟’的故事。”马新莹回忆道。
萧秀立马反驳:“我可没画,我只是被你拉去,李代桃僵而已!”
“哎呀,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斤斤计较了!”马新莹打发萧秀,继而便岔开话题道:“你倒是说说韦叔叔要怎么办呢?”
我知道是该说出心里话了,便对马新莹缓缓道来:“姑娘莫急,且听我慢慢说。这件事,还需先问问邓领卫,若是鱼弘志派人去截杀,可有把握能让他们都回不去?”
“请先生放心,这点把握还是有的。鱼弘志的手下,我也曾了解过,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没几个真正有能耐的,连青衣卫都比不上。估计不用我等出手,就会被收拾了。”邓属自信地回我道。
我听完,又生一计:“既然如此,那就帮帮他们。待他们都被青衣卫除掉,你再出手,将青衣卫杀的只剩一个,然后再留下点证据,让青衣卫查到是鱼弘志的手下。”
“诺!”邓属答道。
“对了,韦澳那边也要告知一下,最好能有人护其左右,以免真被伤到了。”我接着吩咐邓属道。
邓属回我道:“周墀在韦澳离开郑州的时候,就已派身前护卫随行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
“那就好!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派个人去乐坊,将公主刺杀韦澳的事情‘无意’间透露给阎守信。”我继续说道。
“诺!事不宜迟,先生和二公子若无其它吩咐,我这即差人过去了。再晚,乐坊就该关了。”邓属跟我和萧秀说。
我点点头,萧秀也回道:“去吧,诸事小心,切莫露出破绽!”
“诺!”邓属随即起身出门。、
记得萧秀曾经说过,在鱼弘志身边安插有人,见萧秀没有提,看来他也明白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否则就该显得刻意了。遂会心一笑,将身前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想着韦澳,白天上官柳儿提到接替,转念又想起杜悰来,遂问萧秀道:“萧兄,既然杜悰这次是逃不掉了,那不知刑部尚,由何人接替为好?”
萧秀沉思片刻,回我道:“这个,我也想了好久,只是还没有最终确定。”
“这么说,萧兄是有人选了?”我又问道。
萧秀皱着眉头,答道:“有那么几个,一时还没有想好,这些人各有利弊,所以还请尚兄容我两日,待思忖妥当,再说与尚兄决议,不知可否?”
“好,那就有劳萧兄了!此事不急,离腊祭还有小半个月呢。”我回道,心里也没有多想。随后萧秀和马新莹便起身离开,各自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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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空放晴,用过午膳,小憩一会儿后,我与萧秀、马新莹和珠玑在园内赏雪梅,想起刘玄靖,便问道:“萧兄,见刘玄靖之事,可否成行?”
“尚兄还是打算见他?”萧秀问道。
“嗯,”我回他,接着解释说:“此人我还是想见一见。”
萧秀无奈,接过话道:“好吧,那明日我陪尚兄去一趟玄都观,他在那里设坛弘法,到时再找机会与他说上话。”
这时仆人过来作揖行礼道:“先生、二公子,上官柳儿派人来说先生可以动身了,他们共六人,在门口候着,说是保护先生的。”
“是去铜人原吗?”萧秀问道。
“是!”仆人答道
萧秀遂对马新莹看了一眼,接着又对仆人吩咐道:“好,你去准备马车。记住,用那辆夹有铁层的,马就用那两匹汗血马。对了,让邓领卫安排妥当就过来,与我们一道去。”
“诺!”仆人应答着,接着便去准备了。马新莹看到萧秀的示意,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而后我们也去稍作准备,等邓属一到,便出门跟着青衣卫去铜人原。路上倒是没有太多波折,一切都如预先设计的那样进行着。在驿站落座后,等侍卫都出去,屋内就剩下韦澳、萧秀、我和珠玑。
“方才多亏几位仗义援手,韦某才得以全身而退。不知几位如何称呼?”韦澳对我们谢道。
萧秀赶忙接过话,道:“哦,这位是尚风月,这位是珠玑姑娘,在下萧秀。”
萧秀一边介绍着我跟珠玑,一边对韦澳用以眼色。韦澳听到萧秀的名字,便不再是一副严肃的神情,笑道:“萧二······”
“子斐兄可知我等是何人?”没等韦澳说出口,萧秀便打断他的话,见他一脸疑惑,便又说道:“这位尚先生乃是饶阳公主麾下谋士,方才出门的侍卫,其中一人便是公主派过来保护阁下安全的。这位珠玑姑娘,也是公主身边红人上官柳儿的手下。今日我等前来,便是公主授意,过来与阁下一叙。”
韦澳听完,立刻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接着问道:“几位是过来当说客的?”
“子斐兄难道不想得到饶阳公主庇佑?在这都城之中,若是阁下不给自己找个靠山,只怕很多事做起来会颇为困难。”我假装收服他,故意说道。
韦澳听罢,站起身,背对着我们说道:“子斐一生磊落光明,绝不与任何人同流合污!若是在都城无法行正道,明日见陛下的时候,子斐辞官即可。几位毋庸多言,方才出手相帮,子斐心中感激万分。只是此事,子斐敬谢不敏,几位请便!”
“子斐兄果真一身正气,尚某钦佩!”我见他这般,只好接过话继续假装劝道:“尚某向来都钦佩有骨气的勇者,但更敬重那些负重前行之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前路艰险,依然能背负起众人的期许,甚至是不明真相之人的唾骂,也要为了心中的道义和理想而坚持前行,这样的人,在尚某看来,比那些勇于挑战权势,在遇到不公正的事情之时,为了坚持心中道义,愤然离去,甚至慷慨赴死的人,更了不起。前者总是在想办法解决问题,而后者却始终在逃避。”
韦澳这时转过身,盯着我,严厉地问道:“难道先生觉得坚持心中道义不应该吗?”
“心中道义,当然要坚持!只是为了心中道义而逃避问题和现实,是真的坚持吗?正义不张,世事依旧浑浊,阁下心中的道义,难道只是独善其身?”我反问道。
韦澳听完,摇摇头,闭上眼说道:“在下力有不逮,难以兼济天下!”
“很多事,并不是逃避了,它就不会发生的!”我继续劝说道,见他没有回我,便接着说:“既然总会发生,不如隐忍前行,通过自身的行动一点点改变,虽然问题未必都会被解决,但至少会力所能及的让现状有所不同。若人人都作壁上观,以为不同流合污就算是捍卫了心中道义,对那些污浊之事任达不拘,只会让世道愈发昏暗,让正义不得伸张,恐怕阁下也做不到,真的闭上眼,独善其身吧?”
听完这些,韦澳没有说话,踱步到窗前,打开窗,寒风吹进来。只见他独自吟道:
别许今来又有梦,此去何年是归期?
回首烟云似故里,参差遥望孰同心?
密隐护,见韦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