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隐掩 (第1/2页)
“候色承颜非本意,家喻户晓为遮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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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此事我等便不再过问。”萧秀对我说道,接着一拍腿,边站起身边对我说:“今日还有一人,尚兄可与他见面了。”
“何人?”我好奇地问道。
萧秀纳闷地看着我,似乎对我这样问有些意外,接着回我道:“那日尚兄说要与郑光见一面,今日休沐,我便安排人给他送了封信,约好了今日见面。怎么?尚兄还没准备好要见他?若是没有,我便让他回去,改日再见吧!”
“我本想着,去封信,向光王讨要一些个随身之物,等拿到物件了再去见郑光,这样也好让他更相信我们。”我对萧秀回道。
萧秀站在我跟前,笑道:“呵呵,这倒不用,这个郑光我也派人打探了。此人长期被别人欺压,早就盼着能翻身了。就别说有光王这层关系,单是靠着允诺他一些条件,就可以让他为我们所用。不过,若是尚兄觉得需要信物才更稳妥,那我这就跟他说。也怪我思虑不周,未提前与尚兄说此事,请尚兄见谅!”
“见谅什么?又来这套?!”我笑着回萧秀,接着也站起身对他说:“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长安贵胄众多,他一个过气的郑太妃胞弟,又在那样一个显眼的位子上,能不受气也难。再说,金吾卫大将军的俸禄又没多少,自家生活拮据也是在所难免,萧兄说好收服,我自然也是信的。只是,我怕这样的人,我们能收服,别人也能收服,所以想用光王拴住他。不过既然约了,那就见一见也无妨。”
“好,那这就过去吧!只是诗岚姑娘身上有伤,就让马新莹留下来照顾他,不让他两跟着了如何?”萧秀接过话对我问道,我点点头。接着萧秀转身对邓属吩咐:“你去把准备好的行头拿过来。”
“诺!”邓属应承着就匆匆出门了。
我忙问:“什么行头?”
“尚兄,外面还有好几拨人盯着呢,不换身衣裳,怎么避开他们?”萧秀笑着答道。
我明白过来,此时邓属进来,手里捧着一套旧衣服,不过看着像是仆人平日穿的款式。
邓属边将衣服递给我,边对我说:“先生,请屈尊换上这件下人的衣裳,先去马车内藏着。”
“这是?”我不解地看向萧秀,问道。
此时邓属却答道:“这衣裳没人穿过,是差人按照先生的尺寸做的新衣裳,只是为了看起来旧一些,便让洗了几次,请先生安心穿戴。”
“哦,呵呵,我不是问这个,是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骗过外面那些盯梢的。是穿着这个衣裳先于萧兄去门口上车,然后在车上等着吗?”我笑着回邓属,遂又问他们道。
萧秀这时才接过话答我道:“当然不是,那样外面的人不就看到了,还怎么避开?他们虽然能力弱了些,可也不是傻子。我是想让尚兄先去车马院内,在那里就上马车,然后藏在里面。等马车到门前的时候,我再上车。可能是我常常出去谈事情,所以这些时日,我发现那些楼上君子,就开头跟了几回,现在倒是不会再跟着我了。”
“原来如此,这帮人连你都不跟,真是蠢笨到家了,你还说他们不是傻子!哈哈······”我哈哈一笑,接着便换好衣服,跟着仆人去车马院。上了马车,等了一会儿,就到“万金斋”的大门口。萧秀穿着斗篷,却没有将帽子戴上。他快速的撩开门帘,闪身进来,接着将门帘固定在门框上,防止被风吹起。
马车跑了片刻后,萧秀从车座下取出一领斗篷,递给我,说道:“夜里阴冷,尚兄将这个披上吧!”
我接过斗篷,应该是由于车底下的木炭在烧着吧,这斗篷被烘烤的很暖和,跟上次去“天香楼”时所用的款式一样。我披好斗篷便问萧秀道:“郑光,此人家中有哪些人?”
“尚兄是想借用他们家人来挟持他?”萧秀问道。
我对他说出心中所想:“这个人,我始终有些担心。所以想着,还是要让他有所顾忌才好。虽然不一定会对他家人做什么,但可以口头提一提,让郑光断了转投他人的念头。”
萧秀听完,点点头,接着对我回道:“他,出身低微,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家中一妻一妾,一儿一女,连个仆人和侍女都没有。妻妾也都是普通人家的,没什么背景。”
“那就好。”我放宽了心,接着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还是不急不慢地跑着,不时停下来,由车夫与守坊门的金吾卫攀谈。由于宵禁开始了,所以萧秀也只得将刘行深给的的通行令牌让车夫给守门的金吾卫看了,才能通过坊门。约莫过了四五个坊门,马车停下来,萧秀方推了推我,叫我下车。
下车后,抬头看到“百合园”的匾额。随后,跟着萧秀进到园内。这园子里外都透着雅致,无论是精巧的门,还是里面的景,在暗暗的烛光下,都隐隐能感觉到错落有致。穿过亭台水榭,来到一处小楼,楼前栽着两颗梅花。楼中的光,映在梅花上,仿佛有暗香飘来。
来到楼内,一个女子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说道:“二公子、邓领卫,客人已在二楼候着了。”
“嗯,你去吧。谨记,百米之内,不得有人!”萧秀对那女子嘱咐道。
“诺!”那女子恭敬地退出楼外,再没进来过。
我跟着萧秀来到二楼,郑光已经在喝酒吃肉了。他见我们上来,来不及放下手中的鸡腿,也顾不得擦嘴角的油渍,倚着凭几,端着问道:“你们,就是给我送信,说知道怡儿消息的人?”
“怎么,不像吗?”萧秀笑着答道,抬起袖子行礼。接着坐到郑光对面的案几后,我想着自己穿的是仆人衣裳,就没有走去正座的案几,与邓属一样在萧秀旁边站着。萧秀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吱声。
“呵呵,那倒不是。”郑光接过话说,接着举了举手中的鸡腿和杯子,又说:“我这······没法行礼,阁下见谅,见谅哈!呵呵······”
“无妨!大将军请自便!”萧秀示意了一下,随后讽刺地说:“光王殿下颠沛流离已有几载,大将军作为殿下的舅父,倒是依然好口味呀!”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你还别笑我心宽,这世间的人啊,就是看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总烦恼不断。再说我这个舅父无权无势,即便着急也不过是自家损寿罢了,我又能做什么呢?像我家怡儿,都已经装痴卖傻了,依然被害。我再不多吃点喝点,等到大祸临头,想吃就来不及了。”郑光说地很畅快,一副看得开的样子。
“好!既然大将军如此想,看来是我萧某人搅扰了阁下兴致,这即告辞了。”萧秀说罢,便准备起身。
郑光见状,忙说道:“别呀,你叫我过来,肯定是知道怡儿的下落,不是说好要告诉我的么?再说,你就算要走,也得把这顿饭钱给结了不是?”
“大将军知道了又能如何?倒不如不知道的好!”萧秀装作恼怒地回道,站起身转过脸,看向别处。
“你坐下!坐下说话!”郑光对萧秀喊道,接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然后又说:“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答应你,能办到的,一定去给你办。然后,你就随口告诉我一声,我家怡儿现在身处何处。这样,阁下觉得如何?”
“大将军本不关心,为何要知道?莫不是想知道后,去狗皇帝面前邀功领赏?”萧秀装作不屑一顾地质问道。
“哎,这话你都说得出口,那我就放心啦!”郑光叹了口气,然后啃起鸡腿来。
这次倒是换成萧秀不知所措起来,不过他还是装着要走的样子,对郑光说道:“那在下告辞了!”
“走吧,走吧!知道怡儿身旁有你这样的人物帮衬他,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再说,也不是我想知道,还不都是我家姐姐成天的以泪洗面,为怡儿担惊受怕,我才问的。既然知道怡儿无碍,我知不知道他在哪儿也无所谓,回去后我晓得如何对太妃说。当然,若是你们哪日想让我出手相助,我也推脱不掉,自会答应你们。只是今日的酒钱,你总得结了再走吧?我出门可没带钱财!”郑光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鸡腿回道,似乎有些认真起来。
我听着郑光的话,似乎话里有话,于是看着他,说道:“大将军怎知光王无碍?若真安然,我等岂会在此?还有,将军应该明白王爷的事不该让更多人知晓,自然不可对其他人说。更何况宫内耳目众多,你如何告诉太妃?稍有不慎,王爷和太妃都会身处险境。到时,恐怕大将军也不能独善其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