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当场跪在元槐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试图去抱住元槐的大腿喊冤,结果被陆韶洲一脚踹开。
“放肆,敢冒犯女郎,不想活了?”
陆韶洲垂下眼帘,眼底寒光乍现,杀意翻腾,宛若蛰伏的人间厉鬼。
那眼神让元槐头皮发麻。
传闻陆韶洲嗜杀如命,残忍无情,她应该庆幸与他为伍,而不是为敌。
马奴动作顿了顿,急忙磕头求饶,“不不不,奴绝无冒犯之意,奴只是太想让女郎相信了自己了,巴豆不是奴放的。”
元槐眯了眯柳叶眼,心里已经有了数。
马奴饲马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巴豆之于马匹的危害。
这么多匹马偏偏她的马出了事,元行秋的贴身丫头又来过,很难不让人多想这其中的缘由。
元槐语气很平,却带着似有若无的意有所指:“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可别人未必这么想。”
“奴记性好,记得那女娘的样貌,只要女郎一声令下,奴便为女郎鞍前马后。”马奴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当即听懂了这句话里的深意,极为上道儿地说道。
元槐微微颔首。
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每个势力心中皆有盘算,始终无法相安无事。
事实上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给元行秋难堪,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绛衣女郎就那么安静地站着,分明没有多余的动作,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仪,让人不由自主想臣服于她。
见陆韶洲还跟个瘟神一样杵着,不见抬手撵人的意思,马奴怕他怕的要命,赶紧识趣地快步退下。
陆韶洲偏头,“你要动手?”
闻言元槐脚步顿了下,轻轻摇了摇头,这事不至于让她亲自动手。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礼让三分。”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人若再犯,必定斩草除根。
陆韶洲眉心微微动了动,真觉愈发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了。
另一头,赵崇光骑马率领众臣进入狩猎场的林区。
‘沙~沙~沙~’
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突然前头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小心!有大虫!”
一干人等沿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浓密的草丛之中,窜出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庞然大物来。
竟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虫。
狩猎场地处北郊,环境野生,飞禽走兽正肥,这等成色的大虫却是罕见。
那吊睛白额大虫体型约有一人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骑马的众人,喉咙里发出高亢的吼声响彻天际,惊散林间宿鸟无数,赫然一副不容侵犯的威风凛凛模样。
尽管大虫是独居动物,一般都是单独行动,每只大虫仍有自己的领地,此举一看便知是察觉到领地被侵犯。
对以狩猎为生的猎户们来说,大虫全身上下最重要的莫过于珍贵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