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安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放下扇子,轻飘飘的推开了禅房的门,禅房内,南员外正与一位风度不凡的老和尚坐而论道,笑眯眯的,样子和蔼至极,那老和尚时不时的叹气,说两句:“善哉,善哉。”
沈如安静静的走到南员外身边,行礼道:“父亲。”
南员外笑逐颜开,让沈如安落座。
老和尚施以一礼,道:“阿弥陀佛,幸好施主还有一位孝顺伶俐的女儿在侧,若都与那王妃一般,可当真是苦不堪言了。”
“可不是嘛。”南员外痛心疾首,道:“我辛苦养育她成人,换来的竟是这等报应,唉……不提也罢。”
沈如安似乎是听出了一些端倪,立刻蹙眉,哭诉道:“父亲,她那般折辱你,已是不念父女之情,依女儿看,就应该报官,向她讨一个说法!”
南员外连连叹息,道:“爹不报官,一方面是顾念旧情,另一方面也因为她是王妃啊,她仗着这重身份羞辱你我,试问这天下间,有哪一个官敢管七王爷的正妻啊……唉……”
那老和尚听了这番话叹息不止,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本不应该踏足凡尘,可世有不公,老衲也不能观之任之,施主且听我一言……”
老和尚捋着佛珠,慢悠悠的说:“顺安府的王大人乃老衲旧识,他为人清廉公正,从不攀附权贵,老衲以为,此人定能化解施主的冤屈。”
南员外听了,轻声一笑,做出一幅感激涕零的姿态,托着伤脚跪地行礼道:“那如此,便多谢住持了!”
沈如安忙上前去扶,那老和尚也是受宠若惊,急忙将南员外扶起,道:“普度众生,何求言谢,施主快快请起,老衲即刻修一封寄与故人……”
沈如安笑了,而南员外笑得越发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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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之内,轩辕煜忙了两天,南潇月就闲了两天。
轩辕煜下达了死命令,王妃可以在王府里闲逛,随便逛,花式逛,就是不能出府!
对于这种条款,南潇月只想说一句:
呵,男人。
南潇月也是闲的蛋疼,找个由头把江昊调到了身边,没事的时候可以解解闷。
这一日,巧云正和南潇月在小破房里烹茶,忽然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一位穿着水色宽松衣袍的女子缓步走进了王妃的寝殿(小破房),十分慵懒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女人,不怕飞扬跋扈的,就怕挺个大肚的。
这都有七八个月了吧,还出来乱逛!
只见那女子轻飘飘的扭了两步,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扶着,这架势堪比九级伤残。
“实在抱歉,妾身身怀有孕不能向王妃行礼,望王妃谅解。”
说着,轻轻抬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是好鸟’。
“那个……”南潇月尴尬的笑了笑,回头问道:“巧云,这是谁来着?”
巧云恭敬地起身,微微一笑,道:“回王妃,这位是侧妃孟氏。”
南潇月恍然大悟,攀谈道:“啊,孟侧妃啊,你这挺着大肚子的怎么就出来了,赶紧回去吧,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吃罪不起啊。”
孟侧妃一愣,旋即微笑到:“姐姐这是在赶我走?”
南潇月一抿嘴,道:“孟侧妃这说得是哪里的话,我这分明是担心妹妹的身子啊。”
这大肚子跟个烫手山芋似的,谁愿意留她啊。
孟侧妃轻佻的看了南潇月一眼,随后毫不客气的在桌边落座。
“姐姐这里还是如此的朴实无华,真是羡煞妹妹呢。”孟侧妃一扶额,道:“王爷整日赏些金银珠饰到我房里,我这是想朴素,也朴素不起来啊。”
靠!这赤裸裸的炫富啊!
南潇月保持微笑,那孟侧妃毫不收敛,道:“姐姐,你这是去年的沉茶吧,如今我的下人房里都不喝这种茶了,姐姐怎么还当个宝似的给烹上了。”
巧云握着蒲扇的手渐渐收紧,笑道:“侧妃娘娘这是有所不知了,这是塞外雪寒之地的茶,四年才出这么小小一盏,王爷去年得了舍不得喝,昨日赏给我们家王妃娘娘品鉴的。”
巧云细心的拨弄了一下小炉中的炭火,道:“王爷近两日事情多,未能来陪伴王妃,于是就赏了这么一壶茶,以表相思。”
南潇月听着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