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因为胳膊有伤,刻意没着急往家赶。
待她回到玉龙湾时已经七点十分。
她从出租车里下来。
远远瞧见了那辆黑色迈巴赫,是今天去酒店给她送钱的那辆。
两束前灯对着岑容州那辆,瞬间熄灭。
原来岑远笙狗男人也才到家啊。
给他发了谢谢都不回,是没看到还是故意吊自己?
孟今安唇角微弯,想着岑远笙的心口不一甚是恼火。
这只不吭声的狗的确难以琢磨心思。
不过她深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即便自己跟他睡过,并不妨碍他会拿钱这事来作为筹码日后要挟自己。
更何况自己还要继续同他纠缠。
他岑远笙不是傻子,明知自己是岑逸锦的老婆,帮自己分明就是帮张雪茹的爪牙。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是个费解的问题。
总之,岑远笙和张雪茹的明争暗斗不止,她这条池鱼总会遭殃。
要想在岑家保身,就得拿到更实际的东西。
这履薄冰的处境也只有自己懂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呗。
再说她孟今安也不是什么纯良小白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孟今安走到岑远笙车前,抬手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玻璃。
玻璃徐徐降下。
男人俊隽冷漠的面部轮廓映入眼帘,一双深邃黑眸宛如寒潭,朝她直射过来。
岑远笙周身黑西装包裹,整个人的线条在暖黄车灯下依然锋利,像座雕塑般,没有任何温度。
孟今安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搭上车窗,俯身凑近。
淡淡的雪松味从车内溢出,夹杂烟草和座椅皮革味,浸入鼻息,清新中带着凛冽。
她微微勾唇,目光落在男人喉结上,那圈红痕颜色已然变深,结了痂。
孟今安心中忍不住偷乐。
“阿笙,你也才到啊?”声音娇软中透着微喘,像在床上那般。
岑远笙看清楚她拉直且染黑的长发,精致的巴掌小脸,对着自己刻意逢迎,黑发玉肌,妖冶带刺。
他两扇浓睫轻颤,漆黑瞳仁内闪过一丝不明,扯了扯唇。
“你这寡妇还挺有闲情雅致。”
说完手指轻点,摁下车窗开关。
玻璃徐徐升起,根本不想再搭理她。
孟今安慌忙抽回手指,站直身子,对着车子冷哼一声。
本来还想跟他说声谢谢的,看来没必要了。
孟今安扭着屁股进了别墅。
客厅里,岑容州换下了上班穿的正装,一身灰色家居服,坐在沙发里看着手机。
张雪茹依然身着白色睡袍,手指间轮着那串黑亮佛珠。
“彦麒现在也能帮忙分担了,你就给他个机会锻炼锻炼,兴许能帮到你。”
张雪茹在岑容州面前低声细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