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黑暗中,贺敏惶恐的声音传来,贺云儿想站起来,腿却是软得如面筋一般,怎么使劲都立不起来。
“嘘!”贺云儿慌乱地阻止贺敏说话。
就在贺云儿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听到如同猫爪子刮门的刺耳声,叫她浑身都起了寒毛。
花豹就在她身后抓门!
它想进来!
贺云儿再也顾不得害怕,当即起身,叫贺敏进房里,“去屋里尿尿。”
贺敏愣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姐姐?”
“别说话!进屋!”说到最后贺云儿不经意间已经用上了严厉的语气。
贺敏瘪着嘴,乖乖地往房里走,却在他即将进入东屋时,听到了野兽的低吼声,还有那大力刨门板的声音。
简陋的门已经嘎嘎响。
这时,贺云儿正拖着饭桌往大门这里走。被吓坏的贺敏忍着惧意,抖着腿跑去帮推桌子。
贺云儿再也顾不得骂他,飞快地将桌子抵在门口,接着就是把所有的板凳都摞上去。
看着门摇摇欲坠,贺云儿心都要跳出来了。想起厨房里不多的木柴,也尽数搬来,堆在门后,以期能挡住门,好熬到天亮。
做完这些,贺云儿搂着贺敏奔回了东屋,把房门拴住后,还翻出了一个锁头把门给锁上了。
这时,贺敏才敢说话,“姐姐,我们不喊人么?”
“喊人?”贺云儿凄凉一笑,“附近的邻居都不是猎户,没什么本事。到时,他们来了,也不过是给那豹子送吃的来。最后人家出事了,我们好好的,”贺云儿心思灵透,已是想到了那结局:“那我们就成了他们的仇人。也不得好下场。”
贺敏虽然年纪小,可是也是听懂了贺云儿的话,心思惶然间,又觉得尿急,“姐姐,我想尿尿,憋不住了!”
贺云儿叫他去角落里解决了,也管不了尿骚味。只当成了小孩儿尿床了。
她现在忧心的是,屋外那花豹何时才会离去。她刚才没有跟贺敏说的是,即便是她们呼救了,也不见得有附近的邻居来查看。
因为一来不熟悉,二来,靠近山边的屋子都太危险,谁都不会贸然过来。这里离村中央太远,谁能听得见?
就在此时,贺玲儿也醒来了。
“姐姐,我闻到尿骚味了。是不是哥哥尿床了?”迷迷糊糊的贺玲还没清醒就说了这么一句,倒是叫贺云儿哭笑不得,而让贺敏暂时忘记了恐惧。
“谁尿了!我,我只是不能出去尿罢了!”
不能出去尿?
“为什么不去外面尿?这么胆小!”贺玲儿不知天高地厚地取笑双胞胎哥哥,却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只听得外面堂屋的门被撞开了!
砰地一声,把姐弟三人都吓到了。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了,贺云儿与贺敏还是随着贺玲儿一起惊叫了一声。
“它真的进来了。”贺敏抖着声音道。
贺云儿也是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去,就怕她的露怯让弟妹失去主心骨。
贺玲儿还蒙着,“外外外面是,它是,它是什么东西?”
贺云儿没有回答,只是起身站在房门前。静静地站在那里。
贺敏拉住了颤抖的贺玲儿,“别说话。我们会好好的。”
弟妹的话,贺云儿听得见,心疼得无以复加,也更加的痛恨老天在绝她家的路。难道今夜就要她三姐弟消失在人间么?她不服。她和弟妹还要替爹娘好好地活着,活出个人样来。他们不能就这样被一头畜生逼到尽头。
这么想着,她看到了案桌上旧锅和锅铲。那是她担心有贼人进灶房偷了去的,而搬到东屋的。此时,为了争取得救的机会,她拿起了锅铲,使劲地敲打起铁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