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翠被贺云儿的疯魔吓得要晕过去,可又怕晕过去就被人弄死,只得死撑着喊救命。
张小翠被姐姐吓到了,贺敏与贺玲儿原是非常高兴的,只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很久,就看到自家姐姐这么可怕的样子,顿时也害怕到了极点,可仍旧跑过去,抓着贺云儿的手哭起来。
“姐姐!姐姐不要!”
“姐姐!不要!你不要我和玲儿了吗……”
贺云儿没有理会他们,可手下的劲已轻了许多。
心中的魔仍旧在,却已经不能控制她的理智了。
为了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她不该让自己的手上沾了血。
可是,就这么放过这人,是不够威慑的。不够的。
“说话啊!张小翠。我现在会杀鸡了。也不知你的脖子跟鸡脖子相比,可有何不同?”
平静的语气,透过清冷的晨风,显得冰冷无比,也让外头那些乡邻们听了毛骨悚然。
原来是听得动静跑过来的相邻们。可他们没想到,自己才进门就看到了这幅场景,还听到了那么血腥的话。顿时,大家都觉得身上冷了许多。眼见张小翠就在眼前,大家也不敢上前去。
“小敏、玲儿,快劝劝你们姐姐!”
“哎呀,云儿丫头快放下刀,为了这么个烂人赔了命可不值得!”
“对啊!你还有弟弟妹妹呢。你要是怎样了,叫两个小的如何活下去?”
“姐姐……”
劝阻声嗡嗡地直响,贺云儿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不过总算理智是完全回来了,眼里带着寒冰一般盯着被她压着的人,“张小翠,我告诉,若是你再来生事,别怪我为民除害。”
说罢,移开了刀,站起拉开了哭花脸的弟弟妹妹,而后看了一眼院门口的一众人,抬起腿就踢起张小翠,每踢一次,骂一句:“叫你骂我爹娘。叫你来抢灵芝,叫你打骂我弟弟妹妹……”
张小翠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衣服都沾了泥土,混着骚味,整个人不堪入目。
本来围观的人想拦贺云儿,却听见贺敏复述张小翠如何骂姐弟三人过世的爹娘的,就默默地住口了。不管怎样,张小翠辱骂逝去的人就是非常的缺德,欠揍。更何况他们骂的人还是个好人。
贺云儿见好就收,只是踢了三下,就停住了,“你要记住,我们已是断了亲。你来我家威吓抢劫辱骂,足够我打死你。以后再犯,我仍旧与你拼命!”
话说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如今,横的自然是张小翠,而贺云儿却成了那不要命的。
其实,并非贺云儿不要命,只是她清楚,在她和张小翠之前,若是不能一招震慑,以后祸害不会断。所以她选择置死地以后生。只要成了,她就镇住张小翠一干无耻之徒。
张小翠被惊吓出一身汗,身下又一滩湿漉漉的,早已冷得浑身发抖。又看到乡邻们对她偷来的鄙夷神色,她再也受不住,爬起来,拨开人群便逃了去。
哪知半道上,遇到了里正与贺铁岭等人。
他们是被人请来的救兵。他们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尽快到来。
看到张小翠狼狈地跑村子里跑,大家心里都咯噔一声,生怕贺云儿下场凄凉。毕竟不管怎么看,都是张小翠看着壮实些,又是村中经常干架的妇人。贺云儿那个小女子如何是她的对手?
里正心急了,“张氏!你别忘了你已与云儿他们断了亲!这般去打砸抢的,算什么?要再有下次,我让你去蹲衙门!”
张小翠原本就很生气很恐惧,听得里正的话,压制的怒气也是喷涌而出,“里正,那个小贱人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般的照顾。难不成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
“张氏!”
里正与贺铁岭同时怒喝。
“你这婆娘,胡咧咧个什么?快回去换衣裳!”贺铁岭嫌弃地捂着鼻子,没好气地挥手赶她走。
里正却是厉声道:“不,来人,把她压住,一起去云儿丫头家。让她们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这颠倒黑白的人是不是真的无辜!”
几个中年男子听了立即将呱呱反抗的张小翠给拉住了,而贺铁岭想说什么的时候,里正已经冷哼一声扭头走开了。
还没离开贺云儿家的相邻们正在院门口不远处站着聊天,没一会,就看到原本跑进村的张小翠又被人抓了来。随之而来的竟是里正领着贺铁岭及其大儿子贺宝福。
这下是有好戏看了。
贺云儿沉着脸,正打了水冲刷院子。
“云儿丫头,干嘛呢?”里正走进院子,看贺云儿姐弟都整整齐齐的,好似没事,好歹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