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焦急等候的顾青见着他,几个跨步走到顾禹跟前,道:“公子,王爷他出事了。”
什么?
顾禹微微睁大眼睛,背后不由得出了一股冷汗。
因为他们说的王爷,是他们亲近的云州王,也就是当初的废太子。
“怎么回事?”那些人是等不及了要铲除废太子了吗?
“王爷去军营途中,遭遇行刺,重伤不醒。而且,这次去营中是王爷的临时起意。”
这才是他们恐慌的地方。云州王临时起意,但消息却那么快被传出去,还让人做好行刺准备,那说明,王爷身边有内鬼!
顾禹更加的严肃。
顾青仍旧轻声地禀告,“所以,王爷贴身内侍官小鸣子叫人捎来消息,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那些个侍妾,都不知是哪一派的人,可别是害了王爷。
此事举足轻重,顾禹自然不敢怠慢,随即叫顾青将行李简单打包,半个时辰后启程。
顾青领命而去。
而顾禹则是返回内室,要跟贺云儿说清楚此事。
此时贺云儿已经穿好衣服,头发也在匆忙间梳好了。用的是顾禹的梳子。在顾禹过来之前,贺云儿正拿着他的梳子出神。
人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这个美好的愿望,她是得不到的了,那就把他的梳子拿着,权当是个念想,假装与他是夫妻,用它梳到她白发苍苍那一天。
听到轮椅轱辘声响起,贺云儿飞快地将梳子藏进袖袋里,背着身擦干了眼泪,才走到门口,看着他过来。
“云儿!”顾禹看到她袅袅婷婷地等着自己,觉得心头都是热乎乎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外面不安全,不要乱跑。”
话虽然硬邦邦的,可他的忧虑,贺云儿又何尝听不出来?
他越是真心实意,她越是受之有愧。同样是女人,易地而处,她如何能枉顾那嫁给顾禹的林家女的困难?虽穷困,不可做小人,悬崖勒马方是明智。
当她听到他说要暂时离开,她登时紧张起来,可同时心里头酸酸涩涩的。她想趁机离开。
顾禹以为她伤心于他的莽撞与离开,就承诺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然后就会娶她。
贺云儿双目含泪地看着他点头。谁知今日一别,何年再相见?
顾禹想到昨夜良宵,整个人都热乎乎的,佯装咳嗽一声,“云儿,你过来。”临近分别,他想再吻一吻。
贺云儿看他那模样,便知他是要作妖,可是,不舍得说他。
她依言走近他,却是在顾禹诧异的眼神中,慢慢地蹲下来,侧脸伏在他的大腿上,丝毫不知顾禹此时温柔地看着她。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长命百岁。”泪水不听话地落下,浸染了他的衣裳。
顾禹像是被滚烫的热水烫着一般,一把扶着贺云儿的肩膀,冷漠清凉的唇已贴上那沾染了泪珠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