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后,白静好并未立刻回内院,而是驻足在院角的几株红梅前。
不多时,就见春时提着灯笼从白琋的鸿鹄阁里出来。
她快步走到跟前,福身道:“让小姐久等了。”
“无妨。”白静好伸手,轻轻拭去了沾在梅蕊上的霜珠,轻问道:“新桃如何了?”
“新桃姑娘说,大爷待她甚好,在大夫人面前也常常护着她。”
白静好点点头,再问:“她身体痊愈了吗?”
“精神看着不错,但还有些虚,想是那次小产损了元气。”
白静好再次颔首,吩咐道:“明日起按姨娘的规制给她屋里添置,再挑两个小丫头一并送来。”
春时应声,又有些担忧的提醒:“大夫人对大爷院里的事素来严谨。”
白静好沉声:“如今府里我做主。”
话落,她轻折眼前的梅枝,终是抬脚。
然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不远处茶花丛尽立着抹挺拔的身影。
春时随之望去,惊道:“什么人站在那儿?”左右张望着,准备大喊护卫。
“别惊动人。”
白静好立即低喝,将梅枝递给她,又接了灯笼在手,吩咐道:“你先去前面等我。”话落,抬脚便朝那披着斗篷的男子走了过去。
夜风寒凉,吹得衣袂声响,等走近了,也没见其转身,遂出声道:“王爷还没离府?”
刘钰身形未动,像是在很认真的欣赏那艳绽的山茶,“嗯。”
白静好亦不扭捏,直白道:“是在等我?”
他这才稍稍侧目,深邃的眼眸望向她。
“王爷有事要吩咐我?”白静好坚持不懈。
刘钰浅笑,启唇答道:“无。”
白静好右手轻抖,差点就没拿稳手里的灯,吃惊的和他对视着。
方才在走廊下,她是生气的,气刘钰与自己父亲说出那些莫名其妙惹人误会的话,但两人谈不上熟悉陌生,只论身份,她又没立场去质问一位王爷。
他和父亲的正事已经谈完了,此刻逗留在白府,出现在她回内院的必经之路上,难道不是找她说事?
可现在一个“无”,令白静好很尴尬。
她准备就此经过离开,“那不打搅王爷雅兴。”
刘钰稍稍挪动,拦在了她的身前。
白静好凝视过去,目中充满费解。
“听说你丢失的玉指环已经被卫世子找到,并命人送了回来?”
就为这事?
白静好难以理解,与之点头。
刘钰即问:“那方才本王还你时,你怎不好奇为何会有两枚一模一样的?”
“王爷还的这枚,方是我丢失的。”
刘钰饶有兴味,“原来你早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