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邑夫人 (第1/3页)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阿盈不是去城外查看土地了么?怎么会闹出行刺的事?”牛车上,吕媭紧皱眉头,追问樊伉。
她当然不会相信申屠嘉说的樊伉行刺刘盈的事,不过樊伉没有这念砂不代表他身边没有这种居心叵测的家伙,借着樊伉的名头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连累樊伉。
“我们只是运气不好,根本就没人行刺。”
烧个煤也能烧出□□来,樊伉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
“没人行刺?”吕媭满脸狐疑,她可是听说了,整个铁匠铺都被夷为平地,樊伉和刘盈能捡回一条小命,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就是说这次的事完全就是偶然撞上了,不是有什么人有心要算计表兄的。”樊伉不想对吕媭说太多□□的事,转过话题,“对了,表兄呢?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么近的距离遭遇爆炸,就算没有受伤,估计脑震荡的后遗症也够刘盈喝一壶的。
听他提起刘盈,吕媭顿时没好气地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出了这种事,一会儿你姨母肯定要派人来过问。”
想到一会儿吕雉和刘邦这对夫妇很有可能因为这事找上自己,樊伉顿时只觉得头都大了两圈。
“以后没事你少出去吧!”吕媭有点伤脑筋。
自从知道樊伉有癫痫的毛病以后,吕媭对樊伉的期望基本就只剩下健康平安了,什么功名全都是浮云,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一辈子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可樊伉根本体会不到她的苦心,不肯老老实实做个混吃等死的小纨绔,总是那么爱折腾,好像每天不闹腾点事情出来就浑身不舒服似的。
樊伉心想,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不用每天这么操心。
可这不是没办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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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有那么个动不动就喜欢给人上电刑的坑爹系统在,他想安分也安分不了啊!
“对了,阿母跟我们一块的那个背煤的少年去哪了?”走到半路樊伉才现人数不对,少了个人。
吕媭瞥了他一眼,道:“一个贱民而已,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樊伉顿时沉默了。
虽然吕媭神色淡淡的,也没有明说那个少年的下落,但是稍微动脑子想就知道肯定下场不会太好。
棚户区的动静太大,刘盈差点死掉,照当时的情况,不知道□□制法的肯定以为是他在煤石里面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让铺匠铺炸了。
刘盈差点死掉,以吕雉护崽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善罢干休?
真是可惜了!
若是放在现代,无意中捣鼓出了这么一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明创造,说不定还能得个诺贝尔奖,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名利双收。
可在大汉朝,等着他的却是下大狱和刑罚。
樊伉惋惜着,内心却很沉重。
身在这样的时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可见天才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生得逢时。
生在一个好年代,天才就有可能变成诺贝尔,生不逢时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布鲁诺。
樊伉唏嘘了一阵,却无能为力,内心有点憋闷。
他倒是想救人,可他现在还要靠着吕媭才能活下来,实在没有力量去解救别人。
樊伉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意气消沉,吕媭只当他在监牢里受了惊吓,不免又在心里用十分不雅的词汇将申屠嘉和杜恬的先人问侯了一遍。
牛车一路颠簸,临近黄昏时分才回到安春坊。
一进大门,樊伉就感觉到气氛有点古怪。
来往的仆役脚步匆匆,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尤其是看见吕媭的时候,总带着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害怕中又带着几分怜悯。
在路过不知道第几个举止怪异的仆役后,吕媭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站住!”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奴,看着有点眼生,穿着鲜艳的襦裙,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着一股轻佻与傲慢之意。
吕媭性格刚硬,为人略跋扈,但是该有的眼光和政治素养都不错,管束家中的下人也很给力,基本都是跟着宫中的风向走的。
刘邦和吕雉夫妇穷得叮当响,吕雉贵为皇后,穿着也很朴素,身为外戚的吕媭自是积极响应长姊的举动,约束着家人,低调简朴不许奢华,所以樊家除了伙食上比别人精细一些外,穿戴上面十分低调简朴。
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转个背接樊伉,府中的下人就阳奉阴违起来,吕媭很不高兴。
“府中不是不许穿着太过奢华么?你一个下奴,居然穿得比主家还要鲜艳华丽,好大的狗胆!”
年轻的女奴还没有开口回答,她身边的另一个打扮朴素一看就知道是樊府下仆的侍女倒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主母,这位是外头那位邑夫人的侍女阿梓,进府找主君的。”
邑夫人?
这又是谁?难道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么?
就在樊伉满腹怀疑,绞尽脑汁回忆这个邑夫人是谁的时候,就听他娘吕媭淡淡地答道:“原来是邑夫人,算时候你家夫人这会儿也该生了吧?是男是女?”
阿梓垂回答:“邑夫人新添了一位小郎君,夫人打我过来,请主君和主母为小郎君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