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深处,寒玲等女已恢复疲惫之躯,暗自等待魏央的归来。而一旁的地涌夫人,显然不受众女的待见,暗自蹲在一旁,眼中凝视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是师父回来了。”
寒玲的一声惊喜,顿时令地涌夫人急忙起身,看向骑着金钱猞猁的一众人,跟随这魏央匆匆而来,眼中突然升起湿润之感,心中不仅升起了归宿之感。
“都恢复体力了?”
“嗯。”
“地涌夫人,你恢复怎么样了?”
众女纷纷点头道了一句,只有地涌夫人不知如何开口,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魏央见此,知道众女,与她有一丝隔膜。而魏央作为师父,对于她们一视同仁,见此冲着对方温和一笑,缓解了对方的尴尬,也安慰了对方心中的彷徨之感。
“师父,没事了,请师父赐名,今日开始,以前的地涌夫人已死,徒弟想要获得新生、重新开始。请师父垂怜赐我一名,也好了断之前的恩恩怨怨。”
想到柳志,不,木吒,想到观世音,以及那取代她的通天入地鼠。一时间,金鼻白毛鼠内心彷徨不安,更多的则是不知归途之感,一咬牙打算彻底割舍之前的一切。
“也好,对你未曾不是一次新生。”
魏央点点头,低头沉思了一下,轻轻的启口:“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你为金鼻白毛鼠转为人身,取金为姓,便为金未悔吧。望你时时心中向善,虽九死,但不悔也。”
“谢师父赐名。金未悔,嗯,我便叫金未悔。”
如今叫做金未悔的她,心中又有另一般想法,自打她开启灵智之后,得以化形为人,每每都是与人真心而代,为何要悔呢?
只因实力不强,沦为神仙之棋子也,那是无奈而不是后悔。如今有那通天入地鼠,替她成为地涌夫人,何不是跳出神仙的棋盘?想到这里金未悔眼中一亮,心中豁然开朗,躬身向魏央行礼之后,再次来到六女身前。
“师妹,见过师姐们?望诸位师姐,莫要怪罪小妹之前所为,实乃有些事情,不好让师姐们坠入其中,怕是沦为他人棋子,请诸位师姐见谅。”
金未悔躬身行礼,脸上带着尊敬之色。一时间,众女有喜有怨,一一不同也。
“此事,为师可以证明,那事你们还真不好参与,一旦沾染如此因果,踏入此事之中,为师也是无可奈何,届时身死道消是小,只怕不入轮回是大。”
见寒珑等人,并未接受金未悔的道歉之举,魏央亦是轻轻皱眉,还是透露一丝天机,告知了众女。众女对于魏央素来相信,故此并没有什么怀疑,一来倒是接受了金未悔。
可是金未悔却不同,这事情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只怕还真不会相信。而魏央话语之中,虽未曾言尽此事,但是其中的含义,已经与事实相当的接近了,这让她的内心之中,对于魏央从尊敬之感,顿时演变为敬畏之心。
看来这位小师父的实力不高,只怕背后的靠山,怕是常人不可闻之。金未悔眼中一亮,也许认对方为师,也不算是件坏事,只怕可以傍上一尊强大的靠山。
“当日传你养气决,现今你已大成,今日为师便传你练气决,望你好好参悟,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便问问你的大师姐寒玲。”
“是,师父,徒儿必定会,请教大师姐。”
金未悔心态已经改变,事事都以谦虚为本,并没有当初高人一等的心态,也让寒玲微微一笑,得以彻底接受此人。
“不敢,咱们互相交流,毕竟八师妹乃是神仙转世,只怕很多的地方,还需要师妹教诲我等。”
听闻排行老八,金未悔满脸的迷惑,不仅重新扫了一眼六女,心中暗暗的数了一遍。魏央明白她内心的疑惑,不仅微微摇首轻轻的道:“我有一佳徒寒好,可惜因天运不足,先一步离世,还有一徒玄青,已经另寻名师,故不为我徒,便不计在内,故此你排在第八位。”
“哦,是,师父我明白了。”
金未悔知晓此事,见到众女皆是伤悲,对于那寒好倒是深感好奇,对于那玄青则是感到不耻。有这样一个好师父,还要另寻名师?哼,好没眼力。
伸手一指,一道光芒乍现,魏央已久用的是心授之法,把练气决传于对方。光芒消失之后,身边都画也是满眼的惊诧。本有心想要修炼如此功法,可是见到魏央并没理会于她,也不好开口乞求。
而周天等人眼中一亮,当想到福地的玄妙,内心对此倒是不在意了。能有一处随身携带的福地,自家这主人再有什么玄妙,只怕他们也会觉得理所应当。
金未悔盘膝坐在地上,四周的灵气旋转于头顶之上。如此一幕,落入众人的眼中,足以让众人纷纷惊诧道:“聚灵之象?”
不错,至今为止,除了魏央之外,也只有金未悔,能够勾动天地灵气,形成如此难得的聚灵之象,可见此人的天赋极高,也证明魏央所传功法的玄妙。
魏央见到都画脸上的异样,有些徘徊的样子,想到当日高月之事,也知道都画心中,难免对他的功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此微微苦笑,依旧以对高月之言,说予都画知晓。
“啊,要拜你为师?那还是算了,我的功法虽然不好,但我可是画、棋师,想必也能另寻他道,前途不必你差。”
“都画放心,日后一旦有好的宗门传承,我必定为你取来。”
“嗯。”
知道这是魏央推托之言,虽然都画满心的甜蜜,心中却暗自叹了一口气。宗门传承?哪有那般的容易可寻啊?
可惜她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一枚宗学玉简,正是经魏央之手,传于她人之手。若是知晓此点,也不知道都画内心,会怎样的震惊了?
聚灵之象凝聚不久,金未悔已经步入了练气一阶,看着聚灵之象慢慢的消散,四周的灵气慢慢的平静下来。魏央知道今生这金鼻白毛鼠,已经算是跳出观音的棋盘之外。
以前的的地涌夫人,已经与她无关,以后的西行之事,更与她无关,此时此刻,金鼻白毛鼠真的新生,一切已成过去,哪又有何人入瓮?代替她成为唐僧师徒之难?对此魏央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可是心中的那份执念,则让他低头沉思,内心考虑是不是要去那里,毕竟所知的它,比谁都清楚混元大圣鹏魔王的底细。
而要是真的去往哪里,身边跟随众女,的确有所不便。而且一旦进入哪里,只怕也会被漫天的神佛关注,到底去与不去?魏央心中也是徘徊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