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不甘心地把老人放回木桌上的秀石重新紧握在手中,希冀着变化出现。
然而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那丝期待渐渐转为了虚幻、想象之中的存在。
他还不松手,面无表情地盯着秀石,仿佛想抓住最后的一缕希望;也仿佛手中的秀石就是开启一方沉沦、迷幻世界的钥匙——他不松开,就没人能把沉湎于幻境的他拉出来。
桃青丝的一只玉手伸了过来,把秀石从方简手中扣出来交回给了老人,适时地把方简从沉沦、迷幻的状态中拉回了现实。
回到了现实的方简现揭开母亲、父亲身死之谜的真相之门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老人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也不呷热茶了,安慰道:“方简,先不用如此沮丧,秀石这第一道关隘没有跨过去不代表你以后一定就修行不了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为师我活了这许多年头,走山蹚水何其久,相逢之人何其多,所见所闻何其杂,就遇到过一位初始第一道关隘都过不去,但是经过长久地调理、改善身体,最终得以踏上修行一途的人。而他就像拦到不能再拦,蓄到不能再蓄的水坝大堤,一旦踏上修行之路,那种开闸泄流的浩大声势,比弈山宗隐峰那条高达百丈、飞流直下的破隐瀑还要猛烈。”
“这就像机理寺那帮高僧所提出的悟之一字,一旦开窍明悟,前方就是一片坦途,看到那巍巍气象是指日可待。这人现在的境界也是极高,虽然看起来他离你还很遥远,但是你可拿他作为榜样,坚持你认为要坚持的、值得坚持的,好吗?”
一旁的容成安也赶紧安慰道:“是的是的,什么修行的三个关隘,有感觉没有感觉的都是前人定下的死规矩,人挪死树挪活。你要想前人定下这些修行规矩时也是推翻了前前人所定下的规矩,所以说这些死规矩就是个香一点的屁罢了,放出去了还好,放不出去还不是内伤?我们作为新一代的好苗子正是要推翻前人的统治!凭什么他们说什么我们就遵守什么?不墨守成规,要推陈出新!”
容成安也不管用词是否准确了,说话故作高深和雅的方式更是和他不沾边,他有点像病急乱投医,说了一大堆,反正要先把方简的魂勾回来再说。
桃青丝在一旁听到香屁这个词,脸颊泛起了红潮,心里埋怨起了容成安,不过听到这段话还是不禁扑哧一下笑。紧接着她的眼角余光瞄到方简沉默的样子,赶紧拍了拍胸脯恢复了平静,同时狠狠地瞪了对面的容成安一眼。
容成安赶紧补救:“方简,等我回家去我爹的房,真不是我吹,房里一架满满的全是啊,我仔细帮你翻阅,一定能在上找到类似你的例子,只要有例子上总会有相应的解决之法,你勿要心急,等我好消息就是!”
“这才像人话,是吧?方简哥哥。”桃青丝脱口而出,下一个瞬间就捂住了嘴。
方简看着这两个活宝,无奈地摇头苦笑,还好以后的幽幽岁月能有他们的陪伴。
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情况虽然凄惨,但是起码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穿,而且还不至于孤独。要知道这片土地上有一些最偏远、贫穷的山村,很多孩子都活不过八岁。
自从母亲和姚爷爷也离开了他之后,不止一次他抬起头对长空之上的老天爷出过最悲痛的埋怨和最痛苦的斥责,现在他对老天爷不变的态度下竟是生出了一丝感激。
因为他听着老人、桃青丝、容成安的话语,看着他们三人都用如出一辙的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忽然明白,要珍惜当下。
再说了,他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就算真的不能修行,他还有好几年打猎和跋山涉水下来锻炼的体魄和矫健的身手,他还有颇为不错的箭术,他还有桃潜、桃青丝、容成安的帮助。
相通此节,他抬起头,用坚毅的目光告诉他们:“没事,我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就算不能修行,我也会让自己更强大。”
桃青丝和容成安都重重地点了点头,出两声嗯。
老人看着方简从开始到结束的变化,眼中精光四射,渐渐明亮了起来,他很是慎重的斟酌了许久,心里终是下了决定,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不算悲观的信息。”
两位少年一位少女几乎同时齐刷刷地扭头看向老人。
“之前提到的那个第一个关隘也过不去的倒霉蛋,我和他关系倒是不错。他是怎么从不能到能,从无到有,从连个门槛都跨不过到在宽敞的大路上飞奔的,我也略知一二。”
老人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方简,“所以,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做的,我们也怎么做。”
(今天醒来看到微信上好友的消息才想起来,一月十五日,是我的生日。估摸着我就是这么一位没心没肺的人,去年也是这种情况...晚点还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