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两听了这话,便嬉皮笑脸的坐回原位,道:“吴小婉,你看看我大哥多么正派的一个人!”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表达自己的敬意:
“听见他刚才说的话没,‘怎么对你嫂嫂的?’,这种话我告诉你他今儿可是头一回!这叫啥,这叫呵护有加,对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爹亲妈!”
络腮胡男不可察觉的点了下头,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马二两又道:“暂不说父母命媒妁言,你吴小婉至今未嫁,我大哥武岩均...嗯...也是前几天刚刚单身,你们郎才女貌,如今一未嫁来一未娶,岂不是珠联璧合?”
吴小婉听了一撅嘴,“放屁!”
马二两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对面的武岩均这时咳嗽一声,指了指胸膛,马二两会意,啪的一拍桌子,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写满了字,在纸张的右下角还印着两枚鲜红的指印。
“吴小婉,你瞧瞧这是什么?”马二两冲她抖了抖那张纸,“这个是你爹和我大哥昨日立的契约,就是卖身契!我大哥用了五十两银子把你给买了下来,你自己看看吧!”
马二两将契约往她那儿一拍,便不再说话。而吴小婉则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纸,樱唇紧咬,明澈的双眼渐渐湿润起来。
她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也知道,嗜赌如命,酗酒成狂,曾经殷实的家底就是被他给败得七零八落,母亲也在前不久撒手人寰。
但纵使这样,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父亲,她相信自己的父亲还残存着一份做人的良知,他绝不会为了一点点钱就出卖自己女儿的一生!
想到这里吴小婉站起身,拿起那张纸,在几人的目光下将其撕了个粉碎,她恨恨的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你武岩均仗着有几个奴才就在县里头欺行霸市、为非作歹,我那好姐妹谭雅雅不就是被你给害死的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我傻?”
吴小婉随即转头看向冷汗淋淋的马二两,她已经连一句话都懒得施舍,最后也只吐出一个“呸”字来。
场面已经不是武马二人所能控制得了的,软的不行,那他们也只能来硬的。武岩均缓缓站起身,对面的马二两瞧见也跟着站了起来。
“小姑娘啊,你还是太过于稚嫩,人情不懂、好歹你也不分。纵算不顾及家中的老爹,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能从我这里逃脱不成?”武岩均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阴测测地道。
吴小婉并未说话,眼里却充满了鄙视,她在心底默默筹划着该怎么和这两个人同归于尽。
武岩均活动完筋骨便朝马二两一晃头,马二两会意,伸出两条胳膊去抓吴小婉,这回她再也躲不了,因为马二两是用了吃奶的劲,他赌上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名誉和尊严。
“跟我大哥走吧!”
他拽着吴小婉那只纤弱的手臂直直往楼外拖,而武岩均则在后边紧紧注视她,以防万一。
吴小婉怎会如他们二人的愿?她手脚并用去抓一切能抓的物体,一会儿的功夫,桌椅板凳便被撂倒了一地:
“你们这些天杀的狗东西,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吴小婉双手抓着门框,一头秀披散在面前,那没有被遮盖住的面容上已是泪水连连。
络腮胡男冷脸注视着她,渐渐锐利的双目表示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失去。马二两心知大哥要飙,抬起脚便朝着吴小婉的左臂踹了下去,同时叫嚣道:“你他吗的要谁死!老子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们走,明儿你就等着为你爹披麻戴孝吧!”
一脚下去,吴小婉惨叫一声,那支的手臂上印下了一个黑白分明的鞋印子。
“我要诅咒你们全部不得好死...你们这些千刀万剐的畜生...”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还收拾不了你!”
马二两怒气横生,先是对着吴小婉狂甩两巴掌,而后回身拿起一把椅子来,举上头顶,朝着吴小婉的头部重重砸了下去!络腮胡男心知不好,但他已来不及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瞅着惨剧的生。
但是,预想的一幕并没有出现,他只看到一抹黑影从眼前划过,直直打在马二两的右手臂上,他那支手臂就像一根树枝被折断一样,出咔的一声响,伴随着的还有瓷器的破碎声和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他们全部转过头去瞧那位刚刚出手的人,却现此时大堂当中的只有一位小伙计,正躬身歪着脑袋瞧他们。
“你打的?”武岩均问。
“啊,是我。”穆青点了点头。
武岩均转回头对着跪在地上抱胳膊呻吟的马二两道:“没死吧,没死就他吗的给老子站起来,谁打的你赶紧给我打回去!”
武岩均是个睚眦必较有仇必报的人,那边穆青站直了身子,默默做出提防的架势。
马二两忍痛起身,看了看自己大哥,又晃了晃右手臂,当即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武岩均虎目圆睁,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面,“没用的东西!”
他踹开沿路桌椅,径直走到穆青的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瞧着这位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伙计,傲慢地道:
“爷是哪位你晓得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