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若年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黑暗中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语气里尽是被打搅了睡意的不耐,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语言上的礼貌,“喂,请问您找谁?”
“若年,我是苏诺。”话筒里传出了一个清甜的女声,这个声音一下子把虫若年的睡意全部赶跑。
沉默,然后是愤怒的爆。
“开这种玩笑有趣么?”虫若年用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手用力地握紧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清白毫无血色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你到底是谁?苏诺已经死了!”
“不,真的是我,若年。”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忽然也变得急促了起来,“我和你说话的时间不多,我只是被困住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最关键的钥匙在给你的快递里。”
“什么快递……”虫若年的话没有说完,电话的另一头已经挂断了,他微皱眉头的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谁,结果通话记录却好像被人施了魔法删除过了一样,不留一丝痕迹。
“苏诺,难道你真的还活着……”虫若年想着大二那年的暑假,正如现在一样的时节,帝都的天气酷热而多雨,忽然有一天他就再也联系不上已经热恋了两年的女友苏诺,电话、短信、QQ……他疯狂的找了一个假期,起初他以为是苏诺的不辞而别,甚至坐火车去了苏诺的老家,但是在苏诺的老家只剩下一栋空荡荡的房子,邻居说苏家的女儿出了意外,然后失去女儿的苏氏夫妻也很快就搬走了。
从那以后,虫若年就一直以为苏诺已经在意外中去世了,这件事是他的逆鳞,没有哪个朋友会拿这件事和他开玩笑。
就在他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心绪复杂的时候,短信提示音忽然响了,他翻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一条手机欠费短信……
手指轻触,点开一看,吓得他直接跳了起来,“您的手机已经欠费元,目前已经停机,请及时补交话费。”
“不是昨天才交了2块的话费么?”虫若年疑惑不解的揉了揉头上的短毛,“难道刚才那一个奇怪的电话吸了我快一千块的软妹币?”
除了因为手机欠费近八百块这一件事他承受了老妈近乎一整个假期的碎碎念这件事以外,并没有任何的后续,他再没有接到任何来自自称苏诺的人的电话,这仿佛是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恶作剧,而那个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快递,也仿佛只是这个恶作剧里面的一个小玩笑,也是不存在的。
很快,暑假结束了,到了返校的日子。
虫若年拖着行李箱来到帝都华清大学学生寝室的时候,也只有他对面床铺的包青天躺在床上正兴高采烈的举着个手机在做直播。
包青天是他的本名,据说是因为在他出生的时候少年包青天正在热播,他姓包,而他的爷爷又和其他沉迷于下棋吃茶遛鸟的老年人不同,竟然沉迷追剧,于是他的人生就以这么一个开玩笑似的名字开始了。
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包拯,尤其是班里的女生特别喜欢这么叫他,但他可长的一点都不黑,反而面容白净秀气的像一个女生。又因为如此,他的副业,做一名娱乐主播的道路一帆风顺,粉丝快有十万了,虽然男粉丝的数量比女粉丝还多这一点令他很是郁闷,最过分的是曾经居然有个粉丝给他刷了几千块的礼物要求他露下锁骨看看。
“包拯,又做直播呢?”虫若年放下行李,看着包青天口若悬河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还有没有大佬挥金如土的要看你的锁骨呀?”
“若年,你别带节奏我们还能做朋友。”包青天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领,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飞快的对着摄像头甜甜一笑,说道,“今天下午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你也终于在金钱的诱惑下要触摸那不可描述的禁忌领域了么?”虫若年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滚。”包青天一收起直播,脸上的甜甜的笑容立马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幅狡诈的奸商表情“你没听说么?西食堂又出事了。”
“这回是又有人吃出头了,还是指甲?”虫若年将一路车马劳顿的身体丢在自己的床铺上,眼睛盯着上铺的木板,随意地问道。
“有人死了,假期里在学校打扫的临时劳工在食堂吃了一顿晚饭,当天晚上九点钟就死在宿舍的床上了。”
“怎么死的?”虫若年不解的问道,“是食物中毒么?”
“食物中毒有什么稀奇的?”包青天翻了个白眼,“我听说啊是死于内脏大出血,尸检的时候在那名劳工的胃里现了一只人的手爪,知道这件事的都说就是这只手在那名劳工体内活活撕开了他的胃,抓碎了其他的内脏。而这只手是怎么进到他的胃里的连法医也不知道,我猜这肯定和他晚上吃的那顿饭有关”
“够猎奇的。”虫若年挑了挑眉毛,“所以你想夜探食堂?”
“嗯。”
“而且你想拉着我陪你去?”
“嗯嗯。”
“我拒绝。”虫若年一口回绝道。
“别这么无情,你知道的这种灵异直播我一个人肯定不敢去,年哥哥,我给你卖个萌怎么样?”包青天一翻身坐起来,一脸期待的看向虫若年。
“我又不是你那些变态男粉丝。”
“人家给你看锁骨哦。”包青天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圆润地走开!”虫若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想往上凑热闹,你是想赚钱想疯了连命都不要了?而且出了这种事食堂一定被封了吧,你要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