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与白的交锋(四) (第2/3页)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方简第一次手握秀石测试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握、握多久,身体里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当时他都绝望了。那个时候屋子里那种压抑的气氛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师父最后表示还有泡药缸这条不一定有结果的路可以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那个注定会无眠的夜晚。
那天他还在院子里和容成安想着在泡药缸的时候怎么做一些裨益于基础修行的事情。当时也想过可以一边泡药缸一边看来养炼精神力和精魂,但是后来问了师父,师父明确说到除了头部,全身必须一起浸泡在药缸之中,必要之时连整颗脑袋都是可以塞进药液里的。于是一边泡药缸一边做其他事的方案直接被否决掉了,开头几天他只能一边泡着药缸一边久久地眺望远方,安慰自己这样可以锻炼眼力。
结果前一天晚上,他吃过了四个白面馒头后,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白海棠酒,小口抿着抿着,突然就灵感一闪:泡药缸时手不能拿出来放外面,但是手可以在水绿色的药液里做动作啊!
那药液里的手能做什么动作呢?除了摸自己的身子……啊,有了!方简回想起了做这件事的初衷:泡药缸本就是为了改善、打造身体,看能不能像师父遇到过的那人一样神奇地跨过第一道关隘。那如果他拿手握秀石,浸泡在药缸中,不就相当于随时在监测自己身体的改善情况?
高兴之余,方简也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于是他赶忙跑去平叶巷的宋家药铺找他师父,路过包子铺时还对正在蒸包子、馒头的李师傅问了声好。
方简得到的答案是令他满意的,师父认为将秀石浸泡在药缸之中完全没有问题,同时对方简的处事变通表示了赞扬。
于是就有了今日此刻方简的激动模样。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平复下心情,让自己躁动的心冷却下来。他冷静的想到现在要马上离开药缸,在没有了药液的包围下,如果手握秀石的他还能有感觉的话,那么他可以修行一事就是毋庸置疑、板上钉钉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从药缸中站了起来,跨了出去,想回自己的偏屋找块干净的布帕,先把身子擦干。
“他娘的!方简,不得了了啊,有大事!我好怕怕的……我去!”
“啊!”
容成安和桃青丝走出白海棠树林,走近草屋,看到院子里一个白得耀目的东西在诡异地移动着。下一刻,俩人现居然是光着身子的方简!而且两人貌似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部位。
容成安顿时一脸玩味的兴奋、诡异的笑容;桃青丝吓了一跳,尖叫着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满脸红晕,恰似那一朵荷塘上的红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方简已经怪叫着冲入了自己的偏屋,紧紧地关上了屋门。那重重地啪的一声关门声仿佛是在向来人喊着:非礼勿视,切勿靠近!
院子里,桃青丝和容成安凌乱地伫立在春风中。
鬓角的几根青丝被风吹得略显散乱地扬起,被两根玉指轻柔地拢在了耳后。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受到了一旁容成安情绪的影响,桃青丝隐现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偏屋的门出不情愿的一声响,方简穿戴好后尴尬地走了出来,直面二人。
“怎么了嘛?不就是不小心赶上了嘛?”容成安第一个打圆场,然后不怀好意地赞扬道:“你的身子可真白!嘿嘿……”
方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本来这个点我是在泡药缸的,但是我有了重大现!所以着急忙慌地就出来了……”
“怎么说?难道你是现那三根传说中的天柱了?不然连药缸都不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外面光着身子走动,这成何体统!”
方简知道容成安最喜欢打嘴炮了,也不计较这些话语,兴奋地表示:“天柱离我们太遥远了,我是现了我好像跨过了修行的第一道门槛了……”
“真的吗?太好了,方简哥哥。”桃青丝显得又高兴又疑惑,“但是,为什么呢?”
“我前面在泡药缸时,手里握着秀石,身体里有了那种……呃……流动的反应!这不是就证明那股精气可以转变为真元吗?”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容成安不太信。
方简笑呵呵地重新把秀石握在手里,就要证明给他俩看。
十息时间过去了,在桃青丝和容成安的注视下,方简面色不自然起来,他很是疑惑,“呃,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又没感觉了……你俩不要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之前在药缸里的时候真的有了感觉!”
容成安上前安慰地拍了拍方简的肩膀,给他出主意,“那按你说的,以后你就在药缸里修行吧,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光着身子这点看你自己感情上能不能克服了。”
方简叉开容成安的手,不服道:“真的有感觉,前面我光着身子走回偏屋的时候还有感觉呢,那个时候我也不在药缸里啊。”
一旁歪着脑袋,右手食指抵着下颔的桃青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摆正脑袋说道:“我知道了!会不会是因为你穿的衣裳的问题?你可以回偏屋脱……”下面的话少女桃青丝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头。
另外俩人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容成安纠正道:“不是衣裳的问题,粗布棉衣能有什么问题?或许是……对了!是你的衣裳里放着的东西的问题!”
方简闻言,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一股脑儿把衣裳里的东西掏出来摆在地上。
玉牌,一枝待放的花苞,一尊旃檀香白玉小护身佛,一个装着一纸婚约的小竹筒。
最后,通过排除法,一样样试过去,方简现原来问题出在了那一枝待放的花苞上。
他回偏屋将花苞小心翼翼地放好,回到院子中,手握秀石,激动着大声地宣布:“真的!是花苞的问题!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液体在缓慢地流动,我也是可以修行的!”
看着方简快要喜极而泣的模样,桃青丝和容成安没好意思告诉他,这只是代表了第一个关隘的通过,后面还有两个关隘呢!
不过,总归是喜事,容成安豪迈表示晚上他请老人、方简和桃青丝去自家名下的凤集楼三楼上等雅间吃饭。
桃青丝则表示会带上一坛自家酿的白海棠酒,不过时间可能得晚点,毕竟她是当垆少女,得等到自家酒肆里的酒客、食客都走完了才能出门。
方简也点头代他师父做了回答,不过他并没有沉浸在这不期的巨大喜悦中,晚上等师父回来他得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他之前隐约听到了容成安喊出的那几个字,“你前面说有大事,什么大事?”
被方简一提醒,容成安之前的思绪倏忽而至心海中,他又变得紧张兮兮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都凑过来,听我说,帝魔一族的异种要来了!”
下一刻三个人同时抽出凑一起的脑袋,向后仰去,好像在三人的正中间安了一个马上就会爆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