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光的鼻孔一阵冷笑:“我刘晓光就算再不济,也不想跟给我自己扣绿帽子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了。”
肖淑云浑身一颤:“那好···既然你是这让认为我的,那离婚到也干脆。不过,你必须把宁宁让给我。”
刘晓光的身体也颤动一下,经历短暂的沉思,终于做出了痛苦的决定:“好吧,我整天忙于科研,亏欠儿子很多,真的不配做一个父亲,可以把宁宁让给你。”
肖淑云有点惊呆了,要知道儿子刘宁可是刘晓光祖辈三代的独苗,怎么就轻易放弃了?要知道假如他执意跟自己争夺,那自己在法庭上未必有胜算呀。看样子,他的神经真的受刺激了。
可是,目前覆水难收,就算肖淑云想怜悯一下他都做不到了。
刘晓光不给她任何机会了,先开门下楼。
肖淑云则偷偷用手抹干噙在眼角的泪珠,一咬牙跟着迈出了房门——
一个小时之后,他俩出现在民政局门外。不过,这时的他俩彼此都领到了离婚证了。这次到这里办证真是出奇的顺利,并没有出现排队的现象,里面的工作人员连思想工作都没象征似的做一做,就爽快地办理的离婚证。也许,他们觉得多费口舌是多余的,也许看到刘晓光眼眶上的青肿,便不忍心他继续承受家暴了。
刘晓光领到离婚证后,连看都没看就揣进了上衣口袋里,而肖淑云却一直用手攥着它,感觉沉甸甸的。其实,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刘晓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前妻,然后仰头冲着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自由的空气真好。”
肖淑云脸上一沉,感觉前夫不是刚从民政局出来,而像刚刚从监狱的大门走出来一样。她这时想怨恨他,但刚把幽怨的目光射到他的脸上,那块还没有消肿的淤青先纳入她的视线,而且,他身上的创伤更多,这让她对他的怨恨目光瞬间化作了一片怜悯。
“晓光?”
刘晓光一怔,她这一声称呼为啥是久违的温柔?
不过,她目前已经是前妻了,而且之前背叛了自己,怎么可以被她突然扔过来的一个‘甜枣’给感化呢?
他把凛然的目光投向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了?”
肖淑云表情纠结了一下,才缓缓摇头:“不论你怎么看我,这也许都不重要了。我再过多解释已经于事无补。”
“既然是这样,你还叫我干什么?”
“你身上的伤真的没事吗?”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
“它毕竟起因于我。我想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算了,你现在还是放心地投向李老板的怀抱吧。我无论死活都不关你的事。”
肖淑云的脸色无比尴尬,同时内心的怨气直往上撞:“刘晓光,你可别不识好歹!”
刘晓光鼻孔一哼:“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就不在这跟你磨嘴皮子了。我最近不会回家了,等儿子放假回家,你可以带他在家里住,也可以去李老板家住。这一切都随你的便。”
肖淑云露出诧异的目光:“难道你不想再看看宁宁?”
“不了,因为这只能徒增我们父子间的伤感。但愿我在他心中永远都是一个不称职且冷酷无情的父亲,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因为失去我而感到悲伤,同时也能安心接纳未来的继父。”
肖淑云感觉前夫已经不可理喻,突然出一句威胁:“难道你不怕我给他改姓吗?”
刘晓光的眉头微微一颤:“他已经是十几岁的中学生了,再改姓不令他别扭吗?”
肖淑云无言以对,脸上再现尴尬,这样的威胁对他没用。他俨然就是一个胜利者。
刘晓光这时又瞥了她一眼:“你是需要我的车送一程,还是等李老板开车来接你?”
肖淑云赶紧摆手:“你想走就走你的,我不用你来管。”
刘晓光复杂的眼神凝视她好一会,终于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保重!”
肖淑云望着前夫绝情的背影,心里愈加感觉伤悲,当看到他离开时的匆匆样子,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感觉——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等到刘晓光开车离开了,并最终消失在她模糊的视线,她还兀自杵在民政局的门外,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直到刮过一阵冷风,才让她浑身打一个冷战。
叮叮叮···
正当她感觉无助的时候,挎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这串熟悉的手机铃声终于把她从迷茫中拉回了现实,立即掏出手机一看来电,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接听了电话:“李总···他跟我离婚了···我正在民政局门口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刻的肖淑云不仅仅是语音哽咽了,心酸的泪水夺眶而出——
何止是她在流泪?
刘晓光驾驶着自己的车在大街上风驰电掣般驶向科研单位,虽然麻木的表情不需要流泪,但他心里却不停地流泪,感觉一切都解脱了,而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之前的半辈子都像是一场破碎的梦····
此时的他只能用一种决绝的态度来鞭策自己——当感情已经不在,曾经的幸福都变成冰冷,那为什么还要痛苦和不舍呢?爱情的真谛,难道不是因为别人爱你,你才爱对方吗?既然爱情已经消失不见,那你最应该做的,是从过去的生活里解脱出来。没错的,爱是束缚,不爱才是解脱。当有人离开了你,请放自己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