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说:“我们来得磊落,也要走得明白。告诉女魃一声,最好她们也能跟我们一道走。”
女魃忧郁地说:“真要走吗?”
轩辕回答:“是的。”
“穷家难舍,我们习惯了这里生活,天变一瞬间,或者以后就会好起来的。你们走吧,如果需要还可以再回来。”
四个人默默无语。
“是你轩辕明了养殖,我们才有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兽,在冰雪世界里有肉吃有衣穿,使牛河梁人躲过了天灾。否则,我女魃氏恐怕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了。”
问轩辕要什么:“除了人不给,其他的我都奉送。”
轩辕指着她们圈里的一种兽,说:“我喜欢这种兽,好雄壮。大领,你们把它叫什么名字?”
女魃说叫马,就送了他几匹:“你真会要!我刚才说不送给你人,但这种新捕获的兽,没有驯养人不行。只得忍痛割爱再送你一个养马人,他的名字叫马师皇。”
互相分别,大家都依依不舍,令支氏给迁徙的女人们,每个人送了一个玉器。大鸿和应龙等一群男孩子,背筐里宁愿不要肉干,而是带着一面鼓,咚咚敲打着离开。
夸父什么都不要,带了一群狗。
新一次的迁徙又开始了,轩辕和他的部落离开了牛河梁。
大家都在准备着,他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种谷的地方,虽然一棵棵已经干得成了灰烬,但还是长成功了。之所以说它们长成功,是因为和野生的谷一模一样,他从经验中知道这就是成功。
为了防止白天日晒,出的时间确定在晚上,四个家族安排吃晚饭,饭后整装出。这时天色已经昏暗,四个人相互告别,轩辕遗憾的说:“嫘祖,我去看了我们种的谷,虽然都被晒死,还是成功的。这个地方实在是不能住下去了,我们要走。”
他们相互拥抱着,嫘祖眼泪直流:“轩辕,别走了吧,我离不开你。”
“为了你,我可以不走;为了部落,为了天下苍生,我不能不走。不是这一次天灾,我也会走的。”
看嫘祖还哭,夸父问轩辕:“可不可以带她们走?”
轩辕说:“不,女魃和她们的家族是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也不可以这样,不能这样。”
回头对两人说:“走了,唱一歌给我们送行吧。”
伶伦问:“我编的歌子很多,你想听哪一?”
“《南山有鸟》。”
嫘祖唱,伶伦伴奏,歌唱得凄凄婉婉。歌声中轩辕转身走去,一边走一边合着节拍伴唱,他唱的只是歌词后两句:“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唱了一遍又一遍,嫘祖唱结束了他还在唱。
夸父随着轩辕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伶伦说:“我真的很纠结,既离不开轩辕,也离不开你。伶伦你说,如果你愿意,我留下来陪你,陪你一辈子。”
伶伦很平静地打着手势制止他说话:“别吵,我在听轩辕唱歌呢。”
夸父莫名其妙:“听歌?”
“是啊,不会听歌就不会生活。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不要儿女情长,你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
又说了一句:“很快。”
看轩辕他们走了,嫘祖泣不成声:“我向大领请求了几次,希望跟随轩辕他们一起去,她就是不同意。伶伦,我忍受不了这样的分离,要再去找她求一求。”
伶伦不以为然:“没用,她不会同意的。要同意你现在走,早就让你嫁给轩辕了。”
“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寡情薄意的?”
伶伦一笑:“我是什么人?我是南山之鸟!”
迁徙的部落走了不久,小伊耆现自己的家族少了人,说:“有人掉队了,大家等一等。”
人就停下来等待。过了许久,他感到奇怪:“掉队的不是老人小孩,怎么都是大男人。他们身强力壮的,不应该呀?”
这才有人告诉他:“不要等了,他们一定是被女魃氏的女人留下去的。”
小伊耆大怒:“谁敢这样,我回去找到杀了他。”又骂女人们:“叫你们人叮人,怎么叮的?”
女人们委屈:“暗天黑地,看不见,这些家伙浑水摸鱼。”
“谁能想到啊,也不能拿个绳扣起来,牵着走。”
有女人就哭,小伊耆不走,要回去搜寻。有乔哈哈大笑:“叫你喜欢人家的女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活该。”
褒说:“你不要得意,看看你们家少不少人?”
有乔一数,也有男人没跟上来。小伊耆反唇相讥:“还说我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去问轩辕,要不要回去寻找。
轩辕不同意:“既然决定留下,能让你找到?此去披荆斩棘,会有许多艰难困苦,不愿走的,随他去吧。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怕走路,而是心有所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那就罢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白天阳光照射,只有走晚路,早晨的一段时间采集食物,然后寻找树林能够遮阴的地方睡觉。几天走下来,没现有水的地方,青绿色的植物都不见,河流干涸,到处都是一片枯黄。渴,使人更吃不下食物,每一个人都艰难的支撑着。附宝指挥妇女们拔一些草根,让大家放在嘴里咀嚼。
小伊耆习惯了自己家族走在部落的前面,说是开路先锋,为大家找水。这时他就解释:“不是我不行,而是这一路就没水。”
应龙说:“不是没水,是你不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