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看新来氏族对自己的警告无动于衷,不能容忍:“这些家伙,就这么硬打硬上的住下来了,还大张旗鼓开疆拓土。我要让他看看,到底是分封令管用,还是斧头大刀管用?”
人高马大的勾正,号称是这个联盟的大力士,也一样态度强硬:“你说是要打吗?先长眉毛不如后长胡子,不要其他人出面,我带自己家族去,打那几个人就够了。”
臣胲也极力赞同:“就是。要不今天来一族,明天来一帮,我们辛苦一场开疆拓土,让他一个个享现成。这叫替驴子挣口袋。”
共工就决定:“打人不过先下手,趁他们立足未稳,时间长了就根深蒂固。后土,你为什么不说话?”
后土一直沉默着,这时突然反问勾正:“你说一个家族就能消灭昌意氏?”
勾正回答:“是呀,他们不过一个家族。”
“不,他们人多着呢,半个若水流域。”
三个人都不懂:“什么意思,他哪来那么多人?”
“不是昌意氏的人多,而是投靠他的人多。昌意不可怕,那个叫颛顼的可是个人物。他以分封令为护身符,到处宣扬釜山盟约,鼓吹自己占地名正言顺,得到那里许多家族的拥护。”
臣胲说:“是这么一回事,当时我亲眼所见,蓐收他们都匍匐在地,向令牌致敬礼。不过,那也就是人心,不代表人多。”
“打仗,打的就是人心。”
共工说:“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他才敢于不走。我说过,我的领地我是主,不承认这个分封令。”
“你不承认,其他人承认呀。”
“你是说高阳那里的几个部族,不会听我的。不可能!蓐收和小祝融几家都是神农氏的,一贯忠心于我。”
“但他们更忠于黄帝。”
后土举例说:“形天也是神农氏的,神农氏还帮助黄帝打他。昌意氏来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在高阳落地生根,住得安安稳稳。你是盟主,高阳也是我们的辖区,那么,有人问过你同意了吗?”
共工还是不信。
后土说:“不信你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共工先派人去找蓐收,去了几次蓐收没来。共工就生气:“从来都是随叫随到,不敢耽搁,现在真他妈的变鬼了。”
后土说:“恐怕还不仅于此。”
“难道这些家伙真和颛顼一条心了?攘外必先安内,要是这样,我先就去消灭这个蓐收氏。”
“等等,你看他们来了怎么说。”
说时,来了一个老头。那老头相貌青奇,鹤童颜,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这倒也罢了,而是看到共工竟然不恭不敬,不仅不称呼大人,还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着。
共工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猴哪!”
老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相由心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你谁呀?蓐收呢!”
“蓐收不在,我重黎氏,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你也不是领,我跟你说得着嘛。”
“那你就不用说了。”
重黎氏回身就走,竟然也不和共工招呼一声。还一边走一边说:“知道你想说什么,昌意氏有黄帝大人的分封令,你有吗?你如果没有,釜山盟约有规定,这一块土地就属于人家,不属于你。”
话说了,人也走了。共工气得几乎疯:“我就不信了,去,把小祝融找来。”
正如共工所说,这里的领们过去都习惯了他的命令,随叫随到。小祝融就是这样,一叫就来,他走到空桑,迎头碰见重黎氏。问:“你来干什么?”
重黎氏说了一句题外话:“你看到天上的星了吗,没有月亮的时候晶晶亮亮。月亮升起时,它就没有光辉了。”
不再和小祝融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小祝融似懂非懂:“谁是月亮谁是星?神神叨叨的。”但他见了共工,说的话更难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邦国把这一块土地封给了昌意氏,没听说过有谁敢于违反黄帝号令。人随王法草随风,反正,我不敢。”
这两个家族是高阳原最大的家族,也是共工联盟的大家族,说话举足轻重。两个人所说的话,还有对自己不尊重的态度,狠狠地打击了共工。他好久说不出话,看小祝融若无其事的走了,对后土说:“你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死心塌尊崇分封令。”
后土说:“看到了是吧。事情很明显,昌意氏居住在高阳,就是蓐收同意的,也包括小祝融他们。”
臣胲说:“是的,颛顼就和蓐收家族住在一起。住他们的房子,吃他们的谷,还送给他们籽种。”
后土深谋远虑:“按说,蓐收氏这样做就应该受到惩罚,但是他不在家,不好打他的家族。只有等他回来,他如果说不是自己同意的,就叫他去打颛顼。否则就打他,杀鸡儆猴。”
勾正说:“等什么蓐收,先把昌意氏消灭了算。”
臣胲不赞成勾正的话:“你去打,我们的人会不会帮助颛顼?如果那样就是资敌,自己吃亏。后土这是以毒攻毒,逼着蓐收打,让他们两败俱伤,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