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目瞪口呆:“有这回事?”
有易不屑地:“知己知彼,你连对方有什么兵器都不知道,还口口声声要打人家,这不自欺欺人嘛!”
这样一来,几个人就害怕,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方相叹了一口气:“罢了,忍着吧,这个轩辕,的确不是一个凡人。就说这婚姻吧,历来氏族对婚,他就敢于让满天下的男女自由恋爱,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就不理睬嫫母嫁轩辕的事,嫫母依旧来来回回河东河西的走动。只是女人们喜欢向她打听河东的一切,嫫母说了,她们似信非信。有人摇着头:“怎么可能,谷都是天生的。”嫫母指着河东满地的猪羊:“那可不是天生的吧?”
有年轻人想随嫫母过河,方相说:“没看见那边有人拿枪巡逻,去了就会被杀死。”
方弼说:“谁敢过去就活埋。”
人问:“那嫫母怎么能去?”
方相就装耳聋。
涿鹿原,就这样居住着两种不同生活方式的人。以涿水河为分界,河东是轩辕氏的住地,广袤的原野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地上一片茂盛的五谷,平平展展,如同铺开了一片蓝色的海洋。河西依旧是过去那样的荒野,草蔓丛生。轩辕喜欢自己的土地,喜欢听那劳动人的号声,和丰收的歌唱,他经常去田野上看一棵棵青苗,或者是成熟的谷穗。
嫫母过来了,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神农氏。”
嫫母借题挥:“是啊,因为神农氏最早现五谷可以移植,启迪了你明耕种。经过一季又一季的实践,证明了谷能够种植生长,不再限于仅仅是试验。圣人所为,不是自己的丰衣足食,而是为了普天之下。”
“你想说什么?”
“教化人心,让所有人都刀耕火种。”
方相氏一次次要与轩辕战争,轩辕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不会不知道。那么,轩辕是怎么想的呢,对方相氏会采取什么措施,嫫母不知道。比人数,方相氏强,比综合力,方相氏完全不是轩辕的对手。但是,方相氏又自不量力,这是她最可怕的,教化人心当然包括教化方相氏,所以说了以上的话。
轩辕知道她的意思,也话中有话:“你就是我们家的圣人。”
嫫母长舒一口气,她听懂了,轩辕是让她去教化。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表明了他没有打方相的意思,她领会了这个男人的胸怀,为自己能嫁给这个男人而自豪。
有易这一天采集回来,一个人静静走到涿水河边,无限向往地向河东遥望。看对岸一片金黄的谷子,正迎风招展,好像在跟自己打招呼。还有一种红红的谷,他不认得,在自己的想象中,那就是一种丰衣足食。还有那一地的牛羊马鹿,和人们身上飘飘洒洒花花绿绿的衣裳,自己突然就想哭。
东岸站着嫫母:“有易领,你哭什么呀?”
“眼前这一片一片的谷,是地里冒出来的吗,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这就是一个大谷仓呀!出去采集一天,累得四肢无力,一双皮靴磨烂了底,背篓里就采了这么几根麦穗。哦,远远望去那一片红红的谷,红得像火一样,你们把它叫做红高粱吗?”
“那你为什么不来学习轩辕种谷?”
“我害怕。”
“怕什么?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我害怕我所看到的一切,种谷、畜牧、养蚕、织布、修道路建新屋。这一切,是葛天所说的魔法吗?”
“轩辕是天生圣人,他降临到涿鹿这块土地上,不是我们部落的灾难和敌人,而是我们的荣幸。我多次说过,你们应该主动结盟,以他为,做他的子民。告诉你有易,你记住,与轩辕为敌就是自掘坟墓。”
说完就走了。
有易回去说:“河东的谷或者真是种植的,嫫母还能骗我们吗。看那一片谷我就眼红,百爪挠心,是不是也去学学?”
方相也是一根筋:“什么种谷,他们没来之前,那块地上就长谷。那都是轩辕氏骗人的鬼话,还说来借水喝,喝了水怎么不走?”他老记得这件事。
葛天依旧捻着胡子:“他想让我们去学什么种谷,就是让我们承认他对领地的占有,这叫反客为主。”
有易不理葛天,继续说:“本来有河东一块谷地,还够我们几家吃,最近西边又有人来和我们抢,谷越来越不够吃。你们看看,快到收获的季节了,河东一片成熟的谷,硕果累累。我们还要东一头西一头乱找,甚至还要跟人打仗。我说,倘若真的种谷长谷,还是吃饱肚子的事大。”
三个人嘴上不服,心里也都矛盾。方弼说:“你说到河东地,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不管它是不是种植,地里长的谷当然也就是我们的。我的谷地我是主,我有权利吃,我有权利占。”
说了就走。
方相说:“你要过河去?不行,他们真的有弓箭,去了会射死你的。”
大鸿奉了轩辕的命令,一直坚持着巡逻。好长时间了,除了嫫母,其它没有一个人从河上来去,他也就疏忽。这一天,嘴里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刚走到河边,听到对岸有人唱歌,歌声像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走过去看到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喂,小丫头,你唱的是《南山有鸟》吧,真好听。你是谁呀?”
少女笑了:“我是方弼家的,我叫方雷氏。你说,我唱的有没有伶伦唱的好听?”
“你也知道伶伦?”
“当然,我们这里的女人对她可崇拜啦,你们那里唱歌的时候,我们都在河这一边听。唉,就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一副忧郁的模样。
大鸿说:“你想过来吗?”
“我为什么要过去,是你喜欢我了吗?我就这一套衣裳,被水湿了穿在身上怪难受的。”
“你过来,我把身上的衣给你。”
“是吗?你们的衣裳太好看了,飘飘洒洒,又花花绿绿。那我趟水过去啦!过去以后,你会给我一件这样的衣裳,是不是呀?”
“那当然!”
方雷氏就趟着河水过来,大鸿把上衣脱下,给她穿上:“裳不脱了,给了你,我就会光屁股。”
方雷氏穿上一件紫红色的丝织衣,太大,几乎盖到她的膝盖。但红妆素裹,越显得她的美丽,大鸿就赤膊和她说话:“真的有点喜欢你,不过,你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