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棠又惊又喜,顾不上穿鞋,立刻跳下床拉住子矜的手,
“你你怎么进来的?”
“是皇上安排的,其实早在娘娘受伤的时候皇上就想让奴婢进宫了,只是担心影响娘娘养身子才没来。”
子矜也兴奋得不行,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宁思棠身上都舍不得眨眼。
又是傅池轩?他什么时候安排了这些,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宁思棠忍不住露出笑意,子矜看了调侃道,“奴婢在宫外就听说娘娘最得圣宠,如今见了,果然没错呢。”
“你这妮子,还是这么油腔滑调,”宁思棠捏了捏她的腮,拉着她和子青一道坐下。
“娘娘的伤可好了吗?”
子矜担忧道,“奴婢在宫外知道娘娘被刺,都快被吓死了,宁叔比奴婢还冲动,差点要冲到何府呢。”
“我没事,”宁思棠笑笑,片刻后笑意微微收敛,
“只是如今陈国公回来了,太后有了最大的靠山,有些事不太好动手。”
见主子神色凝重,子矜安慰道,“娘娘别心急,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陈家的动向,这几日发现陈国公和路国公似乎没有从前那么亲密了,听说还他们吵了一架,场面闹得很难看呢。”
宁思棠立刻来了精神,“怎么回事?”
“这事换谁都得生气,陈国公回京时曾下令京中官员都去城外迎接,可路国公却称病在家,根本没到场,后来陈国公在府中设宴,路国公倒是去了,席间似乎路国公的一个庶子和陈国公那边的人起了冲突,为了替儿子出气,路国公出言训斥对方,话说得很难听,结果两位国公爷就吵起来了。”
“说来也奇怪,路国公儿子那么多,往日根本不把庶子放在眼里,那一日怎么就替庶子出头了呢?”
子矜一脸疑惑,宁思棠倒是听明白了,笑道,“这没什么想不通的,想必那个庶子就是如今路贵嫔的亲弟弟吧?”
后宫的亲姐姐得宠,往日不受重视的庶子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路国公也知道自己平时冷落疏忽了这两个孩子,如今正努力找补呢。
他也正是看到了自己女儿当皇后的希望,才有了和路国公翻脸的底气,而这份底气,正是傅池轩谋划的。
他好像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并且提前一步做好,还从来不主动说出来。
路国公的事如此,子矜也是如此。
好几个月没见,宁思棠和子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晚膳一直推迟,又重新热了两遍,宁思棠才用了今日的第一顿饭。
结果刚拿起筷子,傅池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殿内的情形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晚才用膳?是不是——”
“皇上!”
宁思棠笑起来,起身扑进傅池轩怀中,用力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她的动作猝不及防,殿内还有不少伺候的宫人,傅池轩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红晕,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很高兴?”
“嗯!”宁思棠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傅池轩,“皇上用过膳了吗?要不要一起?”
已经吃过的傅池轩镇定地摇头,“还没用。”
看着他家睁眼说瞎话毫不心虚的皇上,庇全赶紧让宫人又添了一副碗筷。
宁思棠拉着傅池轩坐下,殷勤地给他夹了一块鱼肉,还细心地挑出了刺。
傅池轩忍俊不禁,“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你,比晋升封了昭仪还开心?”
“臣妾就是开心嘛,多谢皇上准许子矜看望臣妾。”
行宫虽然比皇宫自在很多,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进来的,宁思棠很感动傅池轩的心意,至于他是怎么找到子矜,又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甚至是她真实身份,宁思棠最终都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