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棠的伤一养就是半个月,这段时间她不能出门,各宫的消息却一点都没落下。
“娘娘不知道吧?最近柳婕妤可得意的很,忙着邀买人心整顿后宫,娘娘您受伤这段时间她也没过来看望吧?”
路嫔坐在宁思棠旁边,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
宁思棠也习惯了,并不在意,也对柳婕妤毫不意外。
她们不过幼时相识,中间有许多年不曾见过,她也没指望对方有几分真心,不信任才不会有失望。
“对了,”路嫔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
“往日我去太后宫里,时不时能见到林太医,最近却很少见他,倒是见过几次那个秃驴。”
“咳咳——”
宁思棠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到,“什么秃驴,难道是圣慈法师?”
“什么法师,唇红齿白的一个小白脸,看着跟太后不清不楚的。”路嫔一脸不屑加嫌弃。
宁思棠“”
路嫔向来心直口快,可宁思棠没想到她这么敢说,刚笑着摇头,脑子里忽然划过什么——
林太医,圣慈法师,唇红齿白,不清不楚?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信息量太大,以至于让宁思棠一时不敢相信。
说起来,太后的年纪只比她们大十几岁,如今还不到三十,明明身体很好,却时常召林太医入宫,如今又请了个年轻俊美的法师入宫讲经,这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一条条线索串在一起,宁思棠几乎能确定,太后在偷人!
她思索片刻,抬眸对路嫔道,“你帮本宫多留意着太后,不管是林太医,还是圣慈法师。”
若是能抓住太后偷情的实质性证据,就算不能彻底扳倒陈氏,绝对也能让太后一族吃不了兜着走。
等路嫔走后,宁思棠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最近怎么总觉得乏累,初雪,帮本宫沏一盏浓点的茶来。”
“娘娘身子还未好全,还是去床上歇着吧。”初雪担忧道。
自从受伤后娘娘总是精神不济,除了对着皇上有说有笑的,其余时候总是睡着,初雪忧心不已,又劝不住宁思棠,磨磨蹭蹭地去倒茶,心里盼着子青姐姐赶紧回来管管娘娘。
好在子青很快就回来了,外面日头毒辣,她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殿内,宁思棠见只有她一个人,好奇地问,“怎么了?刘太医呢?”
子青接过初雪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刘太医又不在,奴婢请了宋医女过来。”
宋云是刘嵩的同乡,听说医术不错,可惜女子为医只能做最末等的医女,平日只给些宫女太监们看看病。
不过宁思棠并不介意,今日只是日常诊脉,既然刘太医不在,让宋医女看看也无妨。
宋医女大约四十多岁,生了一张圆脸,眉目亲和,看人时总带着笑,“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
因为刘嵩的缘故,宁思棠对面前的人也多了分信任,随和道,“本宫近日总觉得疲乏,你不必紧张,帮本宫看看吧。”
“是。”宋医女拿出药枕,神色认真地开始帮宁思棠号脉。
这次诊脉的时间有点长,期间宁思棠无意中瞥见刘嵩,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宋医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