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
糜化那血色魂气在巨大的双手中快速凝聚,一颗巨大的血球,就像是太阳一般,带着冲天的血气出现在了糜化手上。
白玄突然从眼前这震惊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忙是朝老人大喊,
“糟了!前辈,快…”
这个“跑”字还没有从白玄口中说出,老人已经迈着步子朝糜化走去。
老人的步子迈得十分缓慢,可白玄却是看着万分奇怪,老人与糜化之间大约有十几丈距离,可老人似乎才迈出两步,人就已经到了糜化面前。
而老人每迈出一步,就留下一道残影,久久不曾消散。
糜化的手中握着巨大的血球,根本没有看见老人是如何到了自己面前的。
糜化大吼一声,手中的血球仿佛突然有了生命般咆哮起来,就在血球即将脱手冲向白玄之时,老人突然伸出了一根食指按在血球之上。
就是这么一按。
巨大的血球,铺天的血气,疯狂的糜化,高大的血人。
竟是突然扑通跪在地了上,白玄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如同做梦一般的场景。
一个佝偻的老人,用一只手指顶住巨大的血球,而高大的糜化,此刻跪在地上,面目狰狞,似乎用尽全力的抵着那巨大的血球,老人这一指,恍如千斤之力,眼看着血球一点点的压近糜化,糜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鲜血一点点从他的五官中渗出,他紧咬着牙,连压根都咬碎了,也没办法阻止一点点压向自己的血球。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糜化,突然又是伸出一只拇指,就像是小孩捏气球一般,
“啵”
一声,那巨大的血球,连带着汹涌的血气,在这一刹间,就这么从天地间消失了。
看着血球消失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不留痕迹,糜化的表情变得扭曲,那是满脸的不相信、不理解。
那是一种极致恐惧,一种极致疑惑。
所有的喜怒哀乐,仿佛就在这一刻,都能从糜化那扭曲的脸上中看出点端倪。
“你若方才离开,老夫绝不拦你,可如此伤天害理的禁术,放任不管当真是害人害己。”
老人叹息着缓缓伸手,那只手仿佛化作一柄利刃,一柄天剑,一点点穿透糜化的身体。
而糜化的表情依旧那样僵硬着,没有痛苦,也没有变化。
就在老人的手完全穿透糜化的那一刻,糜化整个人瞬间变成一滩血水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古道上,蹲在那边的老人,傻愣着的白玄,地上的一滩血水,以及那飒飒的风尘。
老人缓缓起身,慢步走到白玄身旁,白玄此刻的表情甚至比糜化更丰富,
“前辈,您到底是…”
瞧着白玄这般五味杂陈的样子,老人大笑了起来,
“好好记着你说过的话。”
接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眼隐万无,喃喃笑道,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是喜欢玩这种伎俩,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不等白玄反应过来,老人扛起立在地上的“棺材板”,仅一瞬间,竟是完全消失在了白玄的视野之中。
只留下那零零星星散落的残影。白玄倒抽了一口冷气,环顾着这空无一人的石门古道,
“先生,这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强得太离谱了吧…”
白玄脑中,不断回放着老人对付糜化得场景,即使这就是现实,但白玄依旧不敢相信。
隐万无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至始至终,他都未用过一丝一毫的魂力,强大至此,莫说是你,就算是老夫也闻所未闻,今日真算是开了眼了!”
见隐万无都对老人的强大感到无比钦佩,这更让白玄对老人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你们?”
就在白玄感叹万分的时候,隐万无突然皱了皱眉头,
“先生您说什么?”
听着隐万无的嘀咕,白玄转头问道。
“方才那位前辈可是说了你们?”
隐万无回忆着老人所说的话,总感觉有些古怪,觉得那话是对自己说的。
“啊?”
一直神游的白玄哪里还记得住方才老人说了什么,见白玄一脸不明所以,隐万无笑着摇了摇头道,
“罢了,没什么。说起来,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白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
“托那位前辈的福,并未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