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青和梦好欢呼起来,云烟说,还是我来吧,老妈子说,算了,你这千金身子,吃不消的,再雇个人做吧。
我能行。
累坏了咋办?
你们能做我也能做。
我们做惯了。
云烟说,我有梦青和梦好呢。
话虽这么说,没做过体力活的云烟每天累的腰酸背痛,到了晚上强打起精神,看梦雪写字,读,看管孩子们全部都睡下,后半夜,她才能上床休息。第二天,天还没亮,云烟又开始一天的劳作。
龚太太入土为安了,翠娥整理好龚太太交给她的遗物----锦盒,这是要交给龚云烟的,想着从此与龚太太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见,翠娥独自在龚太太床边发呆,直到此时,依然不相信,人这辈子真的这么结束了?
门口发出了声音,翠娥问,谁?
那人本想躲藏,见躲不过,是我。老虎说着话走进来。
翠娥对老虎不很熟悉,见过几面,彼此没说过话,仅知道他叫老虎。
翠娥奇怪地:你,来这干什么?
我,老虎踌躇着,猛然过来,犹如老虎下山,他抱住翠娥,紧紧的抱着,翠娥被他的举动吓的震惊而恐惧,同时愤怒,她挣扎着,放开,你干什么?
老虎说,龚太太答应我们的事情了。
翠娥问,答应你什么?
我,老虎因为激动声音颤抖,我,想你,我喜欢你,龚太太答应我了,答应我娶你。
翠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龚太太没来得及对你说。
你到底想干啥?
你真的不懂?我想娶你当老婆。
翠娥从慌张中镇定下来,你拿什么娶我?空手?空着两手?
老虎的脸涨的通红,猛然松开抱住翠娥的双手,你等着,
干什么去?
你一定等我,老爷会为我做主的。老虎充满信心的说。
走在路上的老虎,春风满面,对未来,对爱情充满憧憬。这些年,他藏在阴暗的角落里,除了吃饭睡觉,穿几套衣服,随时准备为龚家效力,从来没有想过问老爷提要求,要工钱,更没有想过这辈子娶媳妇,他兴冲冲到了老宅院,到了龚老爷房间,推门而入,龚老爷见他没打招呼闯入,大发雷霆,你最近很放肆。
我有要紧事,老爷。
要紧事,你能有什么要紧事。
我有大事。
龚老爷一阵笑声过后,说吧。
我,老虎扭捏的像个大姑娘,一时紧张,张不开嘴,这些年,他没向龚老爷提出过任何要求,只有龚老爷指派他。
我替你说,你,休想。
老虎愣住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些年我养着你这条狗命,你不想着报答我,反而想远走高飞。
不,不是,老虎急忙分辨。
什么不是,你这样的下流痞子,真是做梦娶媳妇,想的美,连活着的命都是赚来的,你还想去害别人啊。
老虎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他不甘心,他还想试一试,他站在那里,呆呆的,直到龚老爷吼了声:滚———
老虎彻底失望了,再也不敢说什么,走出龚老爷的房间。他本来盘算,和自己心爱的姑娘结婚,有了孩子,然后,他们一起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也算他光宗耀祖。多年不见的爹娘,不知道怎么样了?然而,这一切是泡沫,瞬间粉碎的无影无踪,难道,这就是我的命,我真的要在龚家的角落里活一辈子?天底下这么大,难道没有我老虎能走的一条路?老虎不甘心。
次日,柳家人来向龚老爷辞行,老虎远远的看见,翠娥在他们中间,没人注意她,只有老虎注意她,痴情的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
翠娥走后,过完夏季的最后一天,龚老爷的老宅院突然起火,起火时正是晚上,火势蔓延的飞快,人们都在熟睡,除了一个老妈子告假回家,早上赶回,拼命跑进去把龚老爷拖出来,龚老爷得以幸存,其余人全部遇难,包括大燕和小燕。
一切化为灰烬。
老虎被警察带走,他仇恨的看着龚老爷,蹒跚的身影,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