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把土豆扔进土坑里的火堆里,慢火煨,煨的软了,好吃的巴适。
我们这里是把土豆煮熟,捣成泥,放盐,摊成粑粑吃。
我们那儿的是把玉米粉这么做粑粑。
采端起一筐土豆往外走,他三两步攀上坡,顺势往下跳跃,把土豆放下,溪水哗啦啦流淌着,发出愉悦的声音,采用水洗把脸,把土豆筐放进小溪中间,泥水被冲走,他起身,发现土坡的上首有个人影,不由的好奇,周围的人挑水很少来这边,家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什么人跑到哪里干什么,定睛一看,那是位女孩,身穿浅蓝色衣服,袖子挽起,露出白白的胳膊,裤脚挽起,露出白白的双腿,她好像刚刚洗完头发,头发披散着,她双手扑打着水花,双脚踩着水,然后,细心的梳理她的头发,接着用帕子包着绾起,在蓝天的映衬下,天仙一样漂亮,采看的呆住了,采认出她是龚老爷家的丫头,叫小蝶。
老妈子喊道:你的土豆洗好了没有?采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连忙洗土豆。眼睛却没离开小蝶,小蝶发现有人盯着她,连忙放下胳膊上的袖子,双腿上的裤子,急急的走了。
和采一起来的年轻男人叫宁,宁已结婚,有个儿子,媳妇在家乡和婆婆住在一起。晚上,采和宁巡视院子内外,他们认真看门窗有没有锁牢关紧。
宁说,咱们都来了大半年,每天也没什么事。
采说,嗯嗯。
宁说,你不想家吗?
采说,这挺好,清闲,不用太辛苦。
宁说,你懂个逑,身边没有女人,闷得很。
采不吭声。
宁问他,订亲了没?
采摇摇头,眼前浮现出早上小碟的情景。
你晓不晓得,我想我的儿子,我那个儿子,生的好乖。
采心不在焉的嗯着。
从那天起,采的心里失去平静,每天有个小老鼠在怀里乱串,不得安生,都说有爱情的人会有小心机,采暗暗找机会,可是机会总和他作对,龚家的男人和女人吃饭都是分开的,何况他是外来的人,这样,过了十几天,采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小蝶,.
这天,龚老爷的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自从家里发生一连窜的事情,他的身体和大脑受了刺激,以前的朋友或生意伙伴不是疏远就是的停止来往,门庭已稀落,突然有个人来访,龚老爷十分高兴,来人是位老者,却威风凛凛,精神抖擞,声音洪亮,老爷子,看看我是谁?还认的我不?
龚老爷端详着他,他身穿军服,从部队里来的,他军官朋友不多,早年因为打仗,走了很久,会是谁?
岁月催人老啊,真的不认的我了,我是中校。
后来当了将军的中校。龚老爷接着说。
如果不是当事人是无法感受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生死至交的老战友,龚老爷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述,将军百感交集,龚老爷吩咐,摆酒上菜,两个人都有把酒言欢,一醉方休的豪迈,两个人谈了很久。
老中校,不,应该是将军一直在打仗,从一个战场到另一个战场,从军阀混战打到抗击日本鬼子,无数次死里逃生,血染沙场,妈的,打日本鬼子打了八年,终于把他们打跑了,将军的神情充满自豪,这群狗日的,跑到老子家里撒野,哪能给他好果子吃,这回,中国人胜利了,老子不想打仗回老家来,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龚老爷说,你这么久没回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先在这里住下,把身体调养好,我这什么都有方便得很。,
将军说,那可要给你添麻烦了。
龚老爷,我正好有个伴。
怎么?太太?龚老爷说起龚太太去世,老虎放火,两个女人和佣人的死亡,以及自己这几年的消沉失落。
将军黯然,人生没人能琢磨透,这下好了,不用再打仗,好好过几天舒服的日子,将军记得龚云烟,问起这个他当年差点抢走做姨太太的姑娘,龚老爷哈哈的说,有了五个娃娃,其中两个儿子,这句话让将军感叹:我真不孝,身边的女人跑的跑,死的死,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才想开,男人最重要的还是该留个后。
酒喝到尾声,小蝶端茶进来,将军看见小蝶,眼珠竟然不转了,龚老爷喊他几声都没听见,将军猛然站来,对着小蝶“啪”地敬了个礼,小姐,我要娶你。小蝶一惊,手中的茶盘没拿稳,掉在地上,茶盘上的茶壶滚了几滚,说来也怪,竟然完好无损,将军弯腰把茶壶捡起,你们看,这个壶没碎,说明这是天赐良缘、大吉大利的事情。
龚老爷让小蝶出去,对将军连连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
怎么?将军问,嫌我老了。
龚老爷,不是。
将军说,只有这一点原因。
龚老爷:小蝶已经订亲了,连迎娶的日子都选好了。
将军仰天哈哈大笑,双手抱拳,我以为什么原因呢,把的男人喊来,退婚。
你以为这是在你的军营啊?
我看中的女人,跑的掉吗?当然,除非我放了她。
龚老爷听懂了。
这个消息对另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个人是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