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颇感疲惫,坐定之后顿觉手脚轻松自在。
“几位客官想要点些什么?”
“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那小二指着墙上的一排木板,“您可以往这里看,上面除了咱们关中名菜还有天下四方各类菜品,应有尽有!”
“应有尽有?好大的口气啊!”王显颇不以为然,只是墙上挂的木板着实很多,朱红的字体印在上面十分显目。
“这位客官,真不是我吹牛,咱这酒楼烧出的菜那在整个长安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到我们店里来吃饭,只要不是飞凤卧龙,你要说得出我们就一定尽量给您做出来”,那小二的嘴上跟抹了油一样,滔滔不绝,大夸海口。
“好了,我们不需要吃什么龙胸凤爪,就给我们来几盘家常的拿手菜即可,元芷你看你还没有什么想要吃的?”胡秉纯听不得这般油腔滑调,转身询问元芷。
元芷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吃之物,“你决定就行,小二先给我们上一壶茶吧!”
“好嘞,您稍等”,那小二风风火火很快便提来一壶茶给三人杯中满上。
“小二再来一壶‘醉花酿’,我知道王显叔最好此物了!”胡秉纯不禁笑道。
“公子果然懂我,只要来上一杯这酒,就算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也能精神抖擞,哈哈!”
胡秉纯照着墙上的菜单点了好几盘菜,三人酒足饭饱吃喝尽兴,十分畅快,正要吃完之时,旁边单间里五个人吃完东西甩着威风走了出来。
那五人出来之后凡是见着前面吃饭走路挡在前面的人便一把将人推开,甚至将人推在地上,四个人在前面开路,后面一人更是脸若冷霜,目中无人,一下子弄得所有人十分不悦,众人指指点点暗里谴责。胡秉纯与王显虽然看着不快,但也不想多管闲事横生事端,只好埋头吃饭。
那五人直往酒楼外面而去,正要出门,店里的跑堂撒腿冲了过来,低声下气地提醒道,“几位爷,您还没结账呢!”
“结账?结什么账?”走在前面开道的一人瞪着牛眼喝道。
“这位客官说笑了,吃了饭当然是要给饭钱了,看几位客官衣着华丽也不是吃混饭之人,定是在小店吃得尽兴一时忘了”,那跑堂见着五人跋扈嚣张,不敢招惹,只是低声下气以求他们结账掏钱。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们白吃白喝,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可是平东将军曹勋的表弟刘江洋,曹勋将军可是大冢宰宇护身边的大红人,刘公子能来你这里吃饭那是给你面子你知道吗,还给钱,你敢要吗?”那人说着走到前台结账的地方,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子插在上面,恶狠狠的瞟着那跑堂。
“这···这,客官您不要为难小的,我只是个干活儿的,这谁吃饭那也得给钱呀”,那小二吓得一脸惊恐却又十分无奈。
“不就是一顿饭钱嘛,给他就是了,要不然传出去说我刘江洋吃霸王餐那可就丢脸了”。
那小二一听连谢带笑,“多谢刘公子,多谢刘公子!”
刘江洋慢慢悠悠地走到前台,左肘搭在柜面上,半扶着身子,右手从身上掏出一把布泉币,那小二正准备伸手去接,刘江洋却把它们一个一个散落到地上,等散落完后,那小二只好蹲到地上用手去一个一个捡起,正伸手去捡刘江洋脚下一枚的时候,刘江洋突然抬起右脚直接踩在那小二手上,那小二痛苦难忍,一声惨叫,想把手从他脚下扯出,可那刘江洋却紧踩着不放还左右转动吱地,把那小二中间三指全部踩断。
酒楼的老板见此情景赶紧跑过来跪在地上抱着刘江洋的大腿求饶,“刘公子大人大量,我们不收钱,您快把脚抬开吧求您了!”
刘江洋冷冷一笑,抬开右脚却一脚把那小二踹到了地上,那小二痛得直叫被他人抬走。
可那刘江洋并不就此收手,越发耍起了脾气,把旁边吃饭的桌子全部掀开,吓得大堂中吃饭的人统统逃窜出去,那店主虽怒却又不敢言语,只得陪着笑脸,还要看他脸色,刘江洋反手一巴掌便朝他扇去,却被一只手给紧紧抓住挡了回来。
刘江洋暗自吃了一惊,带着愤怒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十八九岁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顿时勃然大怒,“臭小子给我把手放开!”
胡秉纯一双眼睛如刀子一般盯着他,冷冷道,“把钱捡起来!”
“你找死!”刘江洋用大力气试图把手从胡秉纯掌中挣脱,胡秉纯却紧扣着他手腕使劲摁下。
刘江洋的手腕被摁得阵阵发痛,又死要面子生怕在众人面前丢脸,紧咬牙关面露青筋强忍,胡秉纯再加力气,刘江洋终于忍耐不住,“我捡,我捡”,于是极不情愿地蹲下去一只手在地上将刚刚散落的布泉币悉数捡了起来,胡秉纯眼神往柜台上瞟去,刘江洋便把钱币全部放到了柜台面上,胡秉纯这才把手松开。
“老板这些钱都收好了!”王显把柜面上的钱币塞给了店家,然后又从自己身上掏出银币,“这些是我们的饭钱,多的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