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五一脸呆滞状,“韩都尉主动给你三天假?”
“是啊是啊。”九歌有些不耐烦道:“你地址没错吧,走了。”说着,没等龙五回话,九歌转身便走了。
龙五呆呆的看着九歌的背影,良久才蹦出三个字:“有个性。”
九歌找了处饭馆随意吃了几口便去了重华府上,九歌一路走一路祈祷他已经去找过那郡守了,不然自己这宝贵的假期可就得浪费一天。
到了重华府邸,刚看到门楣,九歌就怔住了,“黯然销魂居”,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重华一副自恋到舍我其谁的模样,再看一眼这门楣和手中的布条,若是地址没错,那便是这门楣有误,九歌突然脑中一亮,该不会两年不见,人已经搬家了吧?
“敢问阁下可是九歌?”
九歌正愣着神,突然一家童模样的小孩走了出来,九歌反应片刻才点头道:“正是,不知此处可是公子重华的府上?”
“是的,公子请。”小童朝九歌施了一礼,恭敬道。
九歌一脸茫然:“你怎知我姓名?”
“公子莫慌,随我进来便知。”说罢,小童再请九歌。
九歌不好回绝,只得硬着头皮进府,小童在前,她紧随其后,一路走走看看,心情倒是渐渐放松下来,这古人的住处就是别致,院中有景,景中有院,树木葱茏,鸟语花香。
到一处院落前小童停下,“就是这里了,公子请于此处稍作休息,我家公子交代了,请九歌当自己府上便好,莫要见外。”
“你家公子呢?”九歌跟着这小孩七绕八绕至此,却并未见着重华,不由地疑虑道。
“我家公子清早便出府了,只说今天公子会来,其他并无多言。”
九歌愣住,他是算卦的么,还知道我会来?
“公子可有其他吩咐?”小童恭敬道。
“没有。”九歌摇头,末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识得我的?”
小童浅浅一笑,“公子进屋便知,小童先行告退。”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九歌莫名其妙地看着小童离去,心想这重华看上去没个正经的,怎么调教出的下人却如此恭敬守礼,谨言慎行,如此一边想一边朝屋中走去。清早出府,看来是去见郡守了,只是他怎会知道自己今天过来?还安排的如此有条不紊,接待的小童,等候的歇处,无一不周到,想到这,九歌忍不住皱眉,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进屋里,里面陈设简单古朴,比之将军府的华贵,这里似乎显得有些清冷,不过倒是合了那门楣。九歌朝里看去,正对着自己的是一座琴架,上面安放着一架古筝,古筝旁有一支箫,九歌对古筝没兴趣,倒是觉得那箫颇为别致,忍不住拿起来观赏,却见箫身上刻着逸存二字,这是什么意思?九歌好奇地翻看箫身,却发现除了这两个字外再无其他标识。
放下竹箫,九歌见旁边桌案上有一副棋,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博物馆,满眼的物,连这象棋都看不懂了,正暗自好笑着,突然眼前一亮,九歌的目光被案上的一副帛画给吸引,画是反着放的,九歌于是绕到桌子对面细看,结果这一看就呆住了,这画上的人儿居然是自己,而且还是女版的自己,只是这发型,头饰,衣着,完全是作画之人自己杜撰出来的了。
九歌傻傻地看着自己的画像,这才理解了小童超凡的眼力源自何处,只是她想象不出,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如何就能把自己如此生动形象的呈现于笔下,还能PS出装饰,这摆到夏灵时代,完全就是初稿加合成还有修图啊,只是色彩稍稍寡淡了些。
花了半天时间欣赏自己,九歌也出现了视觉疲劳,原本就有些感冒,加上一下午的奔走,身子逐渐萎靡起来,见窗下有张榻,便走过去合衣半靠着,刚坐下九歌便忍不住皱眉,太硬,不舒服,但终究抵不过困意,如此斜倚着也就睡去了。
这边九歌半天无聊,那边重华却不乏精彩。
一早到了郡守府衙,重华请守卫通传被驳回,花银子请通传也被驳回,亮出自己身份后再请通传又被驳回,无奈之下重华轻叹一声,华丽丽的上演了一出击鼓升堂的戏码。田禾被迫出堂,震怒之下几欲将重华就地杖责。
重华也不恼,仿若事不关己道:“衣食父母官,既为人父母,当真不愿听听子女的冤屈吗?”
田禾心下微动,却见重华目光炯炯,气度不凡,言语间似有隐晦,不由地缓了脾气,“既有冤屈,你从实说来便是,若有妄言,莫怪我这棍棒无情。”
“事关朝政,还请大人三思。”
田禾忍不住皱眉,良久,“你随我来。”
重华淡淡一笑,随着田禾走去衙后的府邸,看来这田禾还算聪明,只是此前他不收贿赂,无视身份,倒有些个性,只是不知他此刻面对自己是何感想?他应该不会不记得,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蔚良人被害一案,自己可是“行凶者”的独子。
“不知勤国公子有何朝政大事要与本官相说。”两人就着院中石凳坐下,田禾淡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