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还是有些不解,“爹,宇护难道就这样放过你?”
“皇上贬我为夏州太守,明日即要离府赴任”。
“您要去夏州?夏州两任太守都死于突厥人之手,这太危险了!”杨整刚刚脸上还因为杨忠地安全回来挂着笑容,一下子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不然宇护岂肯罢手!”杨坚很快便洞晓出其中的因果。
“国公明日赴夏州,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宇护很有可能在途中设下埋伏!”胡秉纯担心宇护后悔,要在途中置杨忠于死地。
“爹,明天我护送你去夏州!”
“不,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还得需要你来操持,整儿随我一起去便是了!”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可以保护好爹的!”杨整拍着胸脯信心满满。
次日一早,宇护便派人前来催促杨忠赴任,杨忠临走之时,特意找来胡秉纯。
“胡公子多谢你那日陪我舍身赴宴,老夫若还能回到长安见到公子,定当与公子把酒言欢,一醉方休,你智勇双全,坚儿一人在长安还希望你能多多照协,我此去必当无忧”,此去夏州千里,杨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到长安,回头再往随国公府细看,满心苍凉,决然上马而去。
杨忠刚走不久,晋国公府的秦逸便带着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隋国公府,众人刚一见他,又怒又惊,尤其是杨坚恨不得立刻上前一刀砍下他脑袋,立刻召集府中家丁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秦逸如走自己之地,全然没有任何的顾忌,瞥了一眼杨坚快要拔出刀鞘的兵器,视若无物一般,径直走到胡秉纯前面,“胡公子怎们聊聊?”
胡秉纯脸上的表情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低了一下头,“我与你应该没有什么可聊的!”
“胡公子那日在晋公府上何等英勇,难道今日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敢?”秦逸满脸堆着狡诈冷冷笑道。
胡秉纯余光往身后众人扫了一下,准备跟着秦逸一起离开。
“秉纯,你干嘛?”元芷拉着胡秉纯的衣袖看着他摇了摇头。
胡秉纯微微一笑,“没事儿”,然后轻轻将元芷的手拿下。
秦逸与胡秉纯一起来到一僻静之处,身边的随从远远地站在了一边,胡秉纯开口问道,“长史大人今日应该不是来秉纯麻烦的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
“胡公子说笑了,难得你还记得我,今日前来找你乃是受晋公所托,那日胡公子在晋公府上为了杨忠舍身忘命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晋公为敌,晋公本有雷霆之怒,可他是爱才惜才之人,不忍胡公子这样的少年英才就此如流星落下殒命,欲以怀抱天下之心收天下英雄而用之,秦某虽然不才尚能得到晋公重用,胡公子若能择高墙而靠,选良木而栖,必能建成万世不朽之功,被天下人所羡慕,如何?”
秦逸一番抬高之调,胡秉纯听出了他的意思,他还在想宇护为何没有对他下手,原来是想要收为己用,低头一声冷笑。
“长史大人好一番说辞,只可惜秉纯天生志短,没有建功立业之心,只希望寄情于山水田园之间,做个像靖节先生一样的隐逸之人”,胡秉纯说完吟起了陶渊明的诗句,“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日月依辰至,举俗爱其名。露凄暄风息,气澈天象明。往燕无遗影,来雁有余声···”,一边吟着一边离开。
“胡秉纯你可想好了,你可知道拒绝晋公的下场?”秦逸厉声大喊,胡秉纯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秦逸长袖一挥,愤然道,“不识抬举!等着瞧!”
胡秉纯回到随国公府,杨坚连忙上前问道,“秉纯,刚刚秦逸找你说什么了?我看他分明不怀好心”。
胡秉纯摆了摆头,“没什么,杨兄,我们在府上住了有一段时间,打扰了,我打算还是搬出去另寻一处住所!”
“什么?你要出去住,为什么呀?是不是刚才秦逸跟你说了什么?”杨坚听胡秉纯突然要搬出隋国公府十分不解,“难道秉纯你是担心被隋国公府连累?”
“杨兄你误会了,秦逸刚才是受宇护所托,想让我为他所用,我刚刚拒绝了他,我想以宇护的为人他绝不会就此罢休,隋国公府已经遭此劫难,我不想再因此而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