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准!狠!还有智力,这才是真正的“异兽”,决不是那种变异的野兽所能比拟的!
枪刃开始向薛力一寸寸的移动,而薛力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狩”橙黄色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薛力死死咬住嘴唇,血丝蔓延上了牙齿,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刀上,却仍抵挡不住愈来愈近的刀。
单凭力量,人怎么能和在自然界中争斗到你死我活的异兽相抗衡。
刀每推近薛力一寸,“狩”那双橙黄的眼睛便狰狞一分,最后,那张长满獠牙的嘴竟缓缓张开,好似在笑,那腥气的长舌似乎就要舔上薛力脸颊!
“该死!我可不想死在你这恶心的嘴里!”薛力目眦欲裂,但愤怒却对力量的增长毫无帮助。
“叭叭!”一阵汽车的鸣笛高昂地响起。在这一个“死城”内是不可能出现的!“狩”愣了愣,双爪的力道松懈了几分,薛力立刻乘机跳开,他并没有选择挥刀,而是在腰间的弹药带中摸子弹。
子弹永远比刀刃可靠得多。
突然,一辆不开灯的巴士从一旁的墙中撞了出来,狠狠地将疑惑的“狩”撞进了一侧的矮房中。
救命的巴士打开了车门,韩啸一脸不爽地坐在车内,
“喂!上不上来了?”
“呵。”薛力喘了口气,放下了刀。
车孤独地驶出了别兹克,路上已没有一车一人。
天空下起了雨,狂暴地打在车窗上,“隆隆”作响,车窗上挂下了一条条“瀑布”。
“小玲他们已经撤离。”韩啸开着车,头也不回地抛出了这句话,“还有七分钟,我们快要驶离爆炸范围了。”
薛力听了,才靠到了椅背上,重重地舒了口气。
沉默。
过了会儿,薛力的声音终于打破沉默,“欧阳的事。。。我很抱歉。”他坐在“爱心专座”上,看着驾驶座上的韩啸,他是韩啸的宿敌,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深知韩啸和欧阳理之间的友情,这两人从入学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组合的威名,“一个韩啸不可怕,一个欧阳理也不可怕,如果他们组合在一起,即便是前二十名也要小心。”
这句话在整个凌海可谓是人人耳熟能详,而现在,“刀”陨落了,只剩下“枪”的“图馆”孤独地鸣响。
薛力使劲想着安慰的话,但看着自己的宿敌,怎么也憋不出来,“别。。。别太。。。唔?!”
车子猛地急刹,把他的脑袋撞在了扶手上。
“怎么了?”薛力抬起了头,正要作,“我只是安慰你一下,大敌当前,你还。。。”
“我不需要同情。”韩啸背对着他,“特别是你的。”他指了指车前,“我刹车,是因为它们。”
“哦,该死。。。。。”薛力来到驾驶座旁,咽了口唾沫。
在车前,暴雨中,一只只异兽回过了头,即使是在暴雨冲刷下,还是能看到几百双嗜血的双眸。
准确来说,是他们追上了面前上百只异兽。
“接下来会有些颠簸啊。。。”李啸握紧了方向盘。
“嗵!”一声响,却是从车顶传来,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根缠着灰色布条的棍子砸穿车顶捅了下来。
“喂,死在里面了?开车!”杨虓站在车顶,暴雨冲刷怎么也挡不住那双异瞳看着车周围的一只只异兽时的。。。。。。冷酷。
接下来的三千米,这部巴士已经成为了一部来自地狱的绞肉机,轮胎无情地碾压着血肉,有的异兽撞在车窗上,在撞开玻璃时被薛力一枪轰了下去,车周围溅满了鲜血,又在暴雨的冲刷下流去,随即又再次涂上了这红。
“地狱的深处啊。。。”薛力深吸一口气,装填子弹时将刀插入扑上来的一只异兽的头颅,狠狠地砸了回去,轮胎又抹上了一层鲜血。
但他并未看到巴士车顶,如果他看到了,就会震惊于地狱的头顶,怎么会是炼狱?
杨虓横挥手中的长棍,灰色的布条已经粘稠滑腻,几不可握,手猛地一抖,猩红震起,染得一片暴雨鲜红。
“不能用了啊。。。”他解下了布条,然而,却能看到“棍”后的脸。
这是非常奇怪的,布条上的鲜血与之前的搏杀分明可见那是一根暴力的,长约一米六二,直径约为二点三厘米的棍棒。
但解开布条后,却似乎只有“空气”,光在期间折射着。
五只,在同一时间扑了上来,它们十分精确地抓住了时机,从四面一同跃起,围攻!
“所以,没有了‘领导者’,只是一群重复着的野兽。”
杨虓垂下了眼帘。
空气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随即,车顶四周,暴雨冲刷下,开出了五朵猩红的曼珠沙华。
“快!快开!”杨虓吼着
白子渊看到了,那五枚“耀日”几乎是擦着直升机飞去,他拼命把脸挤在玻璃上,看着那五枚闪光飞向了别兹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太阳,降临在了别兹克!
冲天而起的火光在顷刻间吞灭了别兹克,“警报!气流紊乱,警报!气流紊乱!”机器模拟的女声毫无感情地说着,在此刻,别兹克上方的“耀日”侵吞着无尽的空气,气流冲向那耀眼的太阳,树木伏倒,直升机在气流中苦苦支撑着,如海洋漩涡旁的一叶小舟。
白子渊在机内被摇得七荤八素,“紧急迫降!紧急迫降!抓好安全带!”机内,机组人员大吼着,直升机旋转着落向地面,白子渊仍盯着绽出条条缝隙的窗外,别兹克在火焰中扭曲着,哀号着,最后,消失了。
“碰!”因为惯性,白子渊的脑袋狠狠撞在了舱壁上,眼前的一切黑了下去。
“滴——”
“滴——”
“滴——”